程頤說完,打量了下房間,又看看葉龍,“我也認為年輕人應該有年輕人的生活,我釋然了。隻是依然沒有勇氣想起莫離。”
“就算你想把責任全都推卸到我身上,也沒有關係。”葉龍答,“畢竟這事起源於我。不過,你好像比我更明白,這事本質錯在你。”
“不要說了。”程頤歎口氣,苦笑,“真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可以這樣心平氣和的跟你講話,看來時間真能催人老。”
“不,是看起來,你還沒有老糊塗而已。”
幾十年的恩怨,經過時間的沉澱,不過變成本來的樣子。
為權鬥,為財鬥,為情鬥,鬥來鬥去最終明白,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鬥爭中全身而退。
程頤沒有再繼續跟葉龍糾纏,很多事看起來好像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葉龍已經遭到了應有的懲罰,注定孤獨的走完後半生,而他程頤還在輝煌的頂點,做著自己的霸王,這樣的結果,應該讓他學會感激。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洗盡人間的鉛華。
古若塵裹著毛毯,出神的坐在沙發上,麵對程頤焦急的詢問,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最後,程堔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幹坐在一邊陪著他一起歎氣。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地點,熱鬧的街邊,人來人往,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在街邊小區的居民樓上究竟發生著什麼。
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戶幾年都不曾有人住過的房間,突然就有人入住了。
這個城市就是如此,人來人往,不曾有人稍加關注一下周遭的事情,或許沒有興趣,或許隻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太遙遠。
順著街角往小區內走,在往裏數第四排樓上,有一家剛剛換了窗簾,是橙黃色的,日落時陽光的顏色。
這一天,這一戶人跟往常一樣,在下午的時候,才拉開窗簾,就仿佛在汲取太陽的光芒,以便讓房間都染成緋紅。
隻是今天下了雪,沒有了太陽了。
房間裏,床上的人還在昏睡,就仿佛一具精美的冰雕,無暇的、寧靜的,帶著令人彷徨的美麗和冰冷。
床邊的男人,坐在高腳椅子上,雙腿自然的彎曲,他正在認真的看著書,表情認真的有點肅穆。
良久,他起身,放下書,轉身離開。很快又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塊浸濕的毛巾。
他走上前,彎腰,輕輕為床上的人擦拭著臉。他知道她是個愛安靜的女子,若要醒來發現自己一身的異味,肯定又會被氣瘋,然後又要經曆一係列本該可以避免的麻煩。
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滑膩溫潤的觸感,如同上等的玉器一樣,觸之便不想收手。就算她整個人已經憔悴成這樣,依然沒有頹敗,這不隻是他的功勞,更是因為她有這樣的資質。
毛巾下滑,滑進脖頸,男人的手僵住了。他隻能到這裏了,在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會瘋狂,更怕沒有辦法麵對之後的事情。
這是個傻姑娘,她完全不知道,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認真、仔細、貪婪的打量她。
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這大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誰讓冥冥中的相逢,就讓他們永遠維係到一起了呢。
世上女人千千萬萬,健康的、漂亮的、活潑的、聰慧的、純真的、性感的,多種多樣,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如此深入的住進他的心裏。
就仿佛一粒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等發現的時候,早就變成了血脈,除之就等於除掉自己。
隻是,遺憾的,她永遠都不會明白。
若要明白,或許也不會天涯海角的躲。
更遺憾,就算她明白了,也隻會嘲笑這種感情的癡傻。
他們之間,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產生了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呢。究竟是因為誤會,還是因為冥冥之中,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去計較了。
輾轉了這麼久,他明白一個道理,隻要她不醒來,所有的考量都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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