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幻想,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或許,他看到的是自己,或許,他真的透過時光看到了父親。
當年的事情,他已經不在糾結了,誰對誰錯,都在時光的沉浮中變了味道。與其執著於過去,還是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
吃過早飯,古若塵便會書房整理東西,既然已經說了在準備企劃書,至少要做做樣子。
他整理好一個文件袋,準備離開,一眼瞥見桌子上回音的書,猶豫了下,從口袋中掏出鑒定書夾在書裏,放在桌子上顯眼的位置。
跟洛羽辰告別後,古若塵離開。
洛羽辰覺得古若塵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歎息,她甚至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幾乎所有的理由全都能指向艾文。
所以,她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決定要去找艾文,問問艾文是否知道古若塵這段時間的不和諧。
醫院裏。
顏顧賢和花月安早早的便堵在了秋煦的病房門口。
原因相當簡單,他們要拿回自己用九十萬巨款買來的,艾文所謂的業內良心。
病房裏,艾文正在幫秋煦擦臉、梳頭,看起來照顧的特別精心。秋煦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陽光,臉上掛滿了幸福。
花月安走上前,衝著艾文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早上好。”
艾文也倒幹脆,完全不拖泥帶水,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花月安,“說話算話,這張照片已經能賣到200萬了。”
花月安心裏一驚一喜,覺得這業內良心一定非同凡響。
想著,花月安的眼神就忍不住往秋煦臉上掃,可秋煦的臉色淡漠平靜,也不像被爆了多少料的樣子。
還是不要太期待了。
隻是花月安忽略了兩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一、 秋煦本來就長了這麼一張欠拍欠踹的表情。
二、 秋煦是搞藝術的,搞藝術的人,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所以,當花月安拆開信封,看到照片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就嚇呆了。
“美、美、美女蛇!”花月安顫抖著將自己的評價喊出來。
顏顧賢疑惑,緊走一步,將照片奪在手裏,差點沒被雷倒。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顏顧賢審視著照片,目光轉移落到秋煦那一本正經、被凍僵的冷臉,隻感覺眼前飄過一群烏鴉,靈異現象竟然在光天化日下開展。
照片很華麗。
煙霧繚繞中,秋煦一襲古裝紅衣,呃,確切說是類似於古裝的寬大衣服,盤腿坐在雕花的床榻上。銅黃色的頭發,散在肩頭,飄逸柔順,絲絲縷縷蕩在胸前。
他單手托腮,優雅的小臂一覽無餘,臉色潮紅、垂眸冷笑,唇角帶著邪魅的弧度,淡漠的瞳此刻竟然充滿了妖異的顏色。
這些還遠遠不夠,能被顏顧賢和花月安驚歎的,可不是這個造型。
而是寬大的紅衣搭在肩頭,露出光滑的肩頭、好看的鎖骨和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膚,本來就性感撩嬈,讓人忍不住噴鼻血。
可偏偏胸前和肩頭裸露的肌膚上,竟然有大片豔紅色的刺青,從照片上看是盤踞在身上的一條蒼龍,龍頭剛好在肩頭,眼神炯炯,呼之欲出。在妖嬈的同時,平添幾分狂野。
顏顧賢見秋煦實在沒有要對這照片給說法的樣子,忍不住挖苦,“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愛好,在下真是眼拙。”
“哥,我都不知道你有刺青。”花月安恨不得衝上前將秋煦的衣服給扒了,瞧瞧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刺青。
這不科學啊,她以前分明沒有見過啊。
“這是秘密。”艾文神秘淺笑,“我們說過的業內良心已經做到了,其他的貌似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什麼業內良心?”認真的顏顧賢完全不讚同,“PS的照片也算嗎?你們怎麼不把臉也給P掉。”
“這是實拍哦。”艾文冷笑,“沒見過世麵就不要亂講話。”
呃,沒見過世麵?
就算沒見過世麵,顏顧賢也覺得照片上的秋煦實在太妖嬈了,妖嬈的簡直不忍直視。
這跟本人的秋煦簡直有著天壤之別,一個人的變化再大,也不能這麼大。
何況,就秋煦這古板、淡漠、不食人間煙火的脾氣,能做出這種動作才怪!
再者,這紋身算是怎麼回事?
秋煦不說話,不解釋。
他原諒顏顧賢不懂藝術,也原諒艾文逼他成精。
艾文也原諒了顏顧賢,傻的如顏顧賢如此,她真犯不著跟他較勁。
且不說這紋身的真假,但是秋煦搞藝術的,做點行為藝術自然也沒有什麼不妥。
別說一個小小的紋身,很多如同精神病患者的藝術愛好者,在大街上裸奔,搞什麼形體藝術,似乎也沒有多少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