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顧賢不樂意了，“花月安，你什麼意思啊？不是你想要的嗎？你怎麼不說追星的那幫人是腦殘呢？”
秋煦的臉黑了。
他們討論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當事人的表情。
秋煦這被人魚肉了，賣了，還被這樣說，真心覺得很鬱悶啊。
唉，秋煦歎口氣，悠悠說道，“阿文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我送你們一張便是了。”
“誰說我在開玩笑？”艾文否認，“奇貨可居就是因為價高量少，你做藝術品的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吧？同樣的藝術品，市場上流通一件，跟流通十件，價格可不一樣。今天，你的照片拱手送人了，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上門來討要，你覺得呢？你這種性格能忍受得了門庭若市？”
“別扯這麼多。”顏顧賢黑著臉，“說到底，你就是個比古若塵更黑的黑心商人。賣東西，比賣良心還值錢。”
“說到底，你就是個**絲窮鬼，這點錢都舍不得為媳婦花。”艾文針尖對麥芒。
“一擲千金也得看值不值。”顏顧賢回敬，“而且我就是做金融的……”
“得了吧。”艾文撇嘴，“做金融的不知道這是穩賺不賠的？到底誰腦子有問題。”
顏顧賢鬱悶的無以複加，剛要開口繼續理論，隻見艾文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比在空中。
“廢話這麼多，是不是舌頭太長了？要不要給你裁剪一下？”
“潑婦！”
……
吵了半天，艾文累了，不想吵了。
秋煦無奈的搖著頭，他隻是有點小鬱悶，但是不生氣。
因為很少見到艾文這麼任性的時候，看她這樣表現出少女的恩怨情仇，他的心裏很敞亮很暢快，稍微有點為她高興。
艾文太堅韌，太隱忍，獨自一個人承擔了太多，有顏顧賢這麼個招艾文厭的人，供她無理取鬧，也是件好事。
至少，情緒可以獲得發泄。
他不會阻止。
艾文瞥了眼顏顧賢，非常厭棄，異常鄙視的說道，“簽名照的製作需要時間，你們明天來取，我會告訴你們什麼是業界良心。”
嗬，說的還這麼道貌岸然、不知廉恥！顏顧賢心裏腹誹著，用力瞪了艾文一眼，攬過花月安就要走。
事情這樣本就談妥了，可花月安心疼那九十萬，免不了有點憂心忡忡。
原諒她沒見過這麼多的錢，怎麼算一張照片也不值這個數。
何況，這照片還是要送人的，越想越虧。
“阿臻，咱家富的錢都沒地放了嗎？”花月安緊皺著眉頭，這白花花的銀子啊，她真想躺在白花花的銀子裏醉生夢死啊。
九十萬啊，能供她揮霍多少年啊。
千年米蟲啊。
在心裏感歎了良久，都沒有聽到顏顧賢的回應，忍不住抬眸看向了顏顧賢的臉。
沒想到千年冰山的臉，竟然如同沐浴了春風，冰雪融化，春暖花開，穿透了陽光，綻放著柔和迷人的微笑。
這樣溫柔的笑，花月安還是第一次在顏顧賢的臉上看到，小小的心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被搶劫了還這麼高興，有病吧。
顏顧賢有點出神，竟然沒有聽到花月安的話。
被無視了，花月安鬱悶，抬腳就重重的踩在顏顧賢的腳上，高跟鞋的細跟很暴力的落在顏顧賢腳麵上。
完全沒有防備的顏顧賢，被嚇“嗷”一聲，喊了出來，然後鬱悶的朝著花月安糾結，“幹嗎啊，這麼暴力。”
“你說，你是不是也拜倒在艾文的腳底下了？”花月安醋意大發。
顏顧賢搖頭，“怎麼可能，那種惡女人。”
“可你臉上明明就是少女懷春的表情。”想起來花月安就頭疼，“有被人打劫了九十萬還這麼高興的人嗎？不是你腦子進水了，就是別有用心，居心不良。”
“我的確居心不良。”顏顧賢竟然承認了。
“打死你個敢承認的！”花月安說著就揮舞起了小拳頭，雨點般的落在顏顧賢的肩膀上。
這動作已經千百次的以失敗告終，花月安完全沒有覺悟，竟然還想用這種小暴力發泄，結果是手疼了。
顏顧賢抓住花月安紅腫的手，輕輕吹了吹，無奈道，“手疼嗎？”
“不疼。”花月安抽回手。
看花月安別扭的樣，顏顧賢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發，笑道，“錢隻是身外之物，照片也沒關係，人的心情才是千金不換的。我欠艾文的，這算還她的。我也沒有狂妄到以為這點小事就能償還，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債這東西要一點點清償，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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