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古若塵走上大廳，已經有人拖著花月安，將她塞進了車子裏。
花月安掙紮著從車子裏往外跑，可對方的人手眾多，將她死死按在車子裏。
車子啟動，朝著黑暗的天際駛去。
古若塵緩緩的走上台階，腿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有些吃不消，他臉色慘白，細密的汗珠從光潔的額頭上滲出。
程堔沒有動，依然冰雕一樣的望著如瀑的雨簾，不言不語，不回神，也不思考。
短短的幾十米，古若塵似乎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中間有人前來扶他，都被他倔強的推開。
該走的路，他會一個人走完。
終於走上最後一台，古若塵釋然的鬆口氣，擦擦額上的水珠。
再往前幾步，他就可以跟程堔並肩而立了，他笑笑，繼續往前走。
“收起你那虛偽的笑。”程堔終於開口了，“看起來很惡心。”
古若塵不回答，唇角依然帶著不泯不滅的弧，這是他的麵具，早就跟他的臉長在了一起，根本摘不掉。
這段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古若塵終於站在了程堔的麵前，他全身都濕透了，細密的頭發貼在臉上，雨水伴著血水滴落在地上，仿佛讓人看到驚悚的凶殺現場。
“我來了。”古若塵輕聲說。
“既然來了，你就應該做好覺悟了吧。”程堔冰著臉，目光望向外麵，一刻不曾在古若塵的身上逗留。
“我想我們的確有話要談。”
“好。”
“喂……”
“閉嘴！”程堔陰森森的吼，“我是看你太狼狽了！”說著，他的眼眶有點濕，眼睛有些紅，“你竟然真的為了那個賤女人……”
“不要這麼說。”古若塵有些神傷，“月安是個好姑娘。”
“可她根本配不上你！”程堔有些怒。
“她是顏顧賢的。”古若塵答。
程堔不再說話，陰著臉，一腳踹開房門，將古若塵拖到沙發上。轉身去衛生間拿來毛巾，扔給古若塵。
古若塵接過毛巾，輕輕擦拭著頭發，垂著眸，一言不發。
程堔陰著臉，坐下來，目光貪婪的流連著古若塵，陌陌不曾離開。
“神大哥，你別這樣看著我了。”古若塵被看的有些尷尬，“我就算這麼狼狽，依然是個美男。”
“我討厭你。”程堔說。
“我知道。”古若塵答。
突然，程堔起身一個箭步衝到古若塵麵前。
古若塵鬱悶，重重轉身，抬起腳，一個飛踢將程堔踹到一邊。他的一條腿斷了，不影響他的另一條腿發力。
這一腳有力、沉穩，直接將程堔踹到一邊，背部卡在桌子上，痛的程堔緊鎖了額頭。
“阿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注定是沒有未來的。太執著了，對誰都不好。”古若塵坐起身，繼續拿毛巾擦頭發。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把你兩條腿都打斷！”程堔皺著眉，惡狠狠的說。
“所以，是你估計錯了。”古若塵板起臉，扭頭對著程堔，眼睛中掃出一抹陰冷的光，“如果有話跟我說，直接打個電話就行，不然，來我家也行，何必用這樣的方式？真是幼稚！”
“是，我幼稚！”程堔苦笑，“我跟你談，你什麼時候認真過？你總是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搪塞。究竟是什麼時候呢，你都不跟我談心了，你有什麼事都不告訴我！你可以為一個女人傷筋動骨，對我卻越來越遠，我甚至聽不到你一句真心的話！”
“事情能夠演變成現在的樣子，全都是你的錯！”程堔衝著古若塵吼，“我究竟有什麼臉麵去見你？你又何時給了我見你所需要的勇氣和尊嚴！”
“我真是傻如果非要說，究竟是誰錯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古若塵，是你錯了！是你踐踏了我的尊嚴！”程堔說的激動，胸口迅速的起伏著，他劇烈的喘息著，終於將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古若塵奇怪的看著程堔，幽深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承載著深不見底的憂鬱，良久，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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