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提醒夢中人。
程堔無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程旌跟前,半跪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程旌。
“小旌,你會厭惡哥哥嗎?”程堔問。
程旌搖頭,眼中帶著無法言喻的心疼,“哥哥,你的寂寞,我全都看到了。”
程堔蒼白的笑了笑,站起身,披上外套便要往外走。
秋雨將整個大地變得冰涼,不穿外套出門,真的有些冷了。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立在門外的啟天。
他撐著傘,肅然立在門外,眉眼冰涼,麵容嚴肅,看到程堔募得增添了幾分憤怒,“你究竟鬧夠了沒有?”啟天厲聲問。
“我沒有鬧。”程堔繞開啟天就要走,一把被啟天拉住了胳膊。
“再這樣下去,連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了。”啟天陰著臉。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程堔臉色難看,努力甩開啟天的手,“明明是個下屬,有什麼資格來管我?還有,你什麼時候從香港過來的?經過允許了嗎?”
啟天冷笑:“我已經接到董事長的調函,將我調到這裏工作,專門負責教育你。”
程堔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董事長已經知道你所做的這些愚蠢的事!”啟天黑著臉,“他老人家命我來管教你!說你繼續胡鬧就讓我打斷你的腿!”
“就憑你?”程堔斜視了啟天一眼,甩袖往外走。
“董事長已經收回了你所有的權力。”啟天沒有回頭,隻是在講述這麼一個事實,“他老爺子已經很憤怒,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果然。”程堔苦笑,“我就連我的親爸爸,都更疼愛古若塵。”
“不是這個原因。”啟天回答,“因為有人已經在暗中挖華誠的牆角,不幸的是,這件事被古家少爺發現了。古家少爺發現了,就意味著老爺子也發現了。”說著,啟天轉身,略帶藍的瞳深不見底,“你知道在你沉溺於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的時候,有人又做了什麼?”
程堔愣住了,他不知道。
“你被蒙住了雙眼。”啟天歎口氣,“是顏顧賢。他趁著跟你合作,挖了華誠的牆角,試圖竊取華誠的核心機密,若不是發現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老爺子很生氣,你好自為之。”啟天仰頭看天,將傘丟給程堔,“你若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我想我不攔你。隻是,你一定會失敗,或許讓你敗一次,也不算壞事。”
“你別說的跟你什麼都知道一樣!”程堔踢開啟天的傘,揚長而去。
細密的雨,打在身上,微微的冷。
程堔一路離開聚馨苑,仰頭看著天空,任細密的水珠打在臉上,融進眼睛裏,跟某種苦澀的氣息,融為一體。
真的不甘心,他竟然被人擺了一道。
想起來,便怒火中燒。
啟天沒有追上來,他太了解程堔的性格。以目前的形勢,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啟天隻是希望這次程堔能夠傷的輕一點。
切,怎麼可能傷的輕呢?這次一定是個致命的。
程堔從家裏走出來,立馬召集人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迂回的作戰方案已經失敗了,他隻能走險棋了。
事不宜遲,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了,或許下一刻他就會被程頤送出國去。
這樣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發生了。
這天夜裏,睡夢中的花月安被人綁架了。
這天,其實跟以往的所有日子都差不多,她睡下了,休養生息,做了很多很多的夢。
睡夢中,她被一個有力的手捂住了嘴巴,然後什麼都沒意識到,整個人已經昏迷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密封的房間裏,不遠處是倚牆而立的海藍,還有坐在唯一一個小窗口前麵的程堔。
花月安有點不可思議,覺得整個事情變得完全超出了想象。
程堔竟然跟海藍在一起?
古若塵不在?
她被程堔綁架了嗎?
這樣說,海藍跟程堔是一夥的?
古若塵跟程堔是一家的吧,這事看起來更加複雜了。
花月安驚慌不定的情緒,讓房間裏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程堔翹著腿,拖著腮,扭頭望著別處,完全心不在焉。
海藍則是肅穆而立,似乎等待什麼重大的事情。
花月安動了動,自己被沒被綁,隻是渾身酸軟,用不上力。
“你們想做什麼?”花月安有些驚恐,這場麵有點讓人壓力山大。
程堔不願回答。
海藍皺皺眉,“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喂,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花月安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這段時間,自己不是被人陷害就是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