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顧賢完全聽懂了程堔的意思。
程堔要代表華誠跟金逸合作。
這種事情，太過突然。
如果是半年前的金逸，這事還到好理解，強強聯合，打造超級贏家。
可現在，華誠似乎完全沒有跟金逸合作的必要，要是合作的話，估計也是南宮才對。
顏顧賢也不想遮掩了，開始開誠布公，“合作不僅風險是雙方的，連同利益都是均沾的。我不能了解，華誠跟金逸合作，能夠帶給華誠什麼？首先我知道的，華誠不缺少資金投入，倒是現在，金逸很缺錢。”
言外之意，他不明白華誠跟金逸合作的目的，不了解目的，自然不清楚誠意。
“我知道金逸很缺錢，可是華誠不缺。”程堔笑，“華誠可以像十年前扶持南宮一樣，扶持金逸。說白了，在這裏，華誠才是獨大的。”
“程總依然沒有告訴我，合作的目的。”
程堔開始笑的不自然起來，可眸子依然堅定如鐵，他雙手相插撐在桌子上，“我為了一個人。”
“可以細說嗎？”顏顧賢笑，“計劃、目的什麼的都應該擺到台麵上來，不是嗎？”
“OK。”既然已經把顏顧賢叫來了，還做好跟金逸合作的準備，那麼掩飾自然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想要將古若塵逼進絕境。”程堔陰沉著臉，“據我所知，在這一方麵，葉總跟程某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
顏顧賢點頭，在這方麵，他們的目的真的是一致的。
顏顧賢跟古若塵鬥，不僅是曆史問題，更是現實問題。從一開始，他們彼此就看不順眼了，何況最近拜古若塵所賜，他真是焦頭爛額啊。
隻是，藍程兩家可是親戚，程堔又是為什麼對古若塵這麼咬牙切齒呢？
這程堔在這裏鬧，程頤知道嗎？
程頤要是知道程堔跟顏顧賢合夥欺負古若塵，還不得扛著棍子，攆著程堔滿大街跑啊。
於是，顏顧賢答：“為什麼選擇了我？嗬，你讓我相信華誠要對南宮動手？這奇聞怪談麼？”
“如果要以華誠的名義跟南宮鬥，那我來這裏見葉總就完全沒有意義。”程堔答，“華誠是不會出麵跟南宮鬥的，家父對古若塵更是疼愛有加，我以個人的名義，跟葉總聯合。當然，我這個個人的名義，自然不是指我自己，而是指我所掌握的華誠內部的權利。”
程堔繼續說：“與葉總不同，我並不是華誠的當家，我想在我的權限內，跟葉總合作。”
“告訴我，為什麼？”顏顧賢黑著臉，總有一種將要被人當槍使的錯覺。
“問這麼清楚，有必要嗎？”程堔挑眉，“你我合作的條件成立，我幫你扭轉金逸頹勢，你我聯合將古若塵逼入死穴，不管從哪方麵看，這個合作對葉總來講，都是有利無害的。”
顏顧賢點頭。
是的，這個合作，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吃虧。
可他還是八卦之心光芒萬丈，真的想知道程堔究竟是為了什麼。
要是原因真的能夠激起他的興趣，他不介意跟程堔合作，看看這風究竟往哪個方向刮，看看這戲，究竟有多精彩。
“至少讓我知道為什麼。”顏顧賢提出條件。
見顏顧賢這麼執著於為什麼，程堔有點不高興了，他唇角挑起個邪魅的笑容，目光陰冷的射向顏顧賢，“你可以說不嗎？”
“不可以。”顏顧賢坦然。
金逸的情況呢，就這樣擺在眼前，如今有人伸出救命的稻草，他焉能不抓。
“隻是，雖然古若塵可惡，可他對我，說實話，還是蠻不錯的。從某個角度考慮的話，這人真的很夠義氣。”想起莫天然說的，程堔喜歡的人是古若塵，顏顧賢就忍不住想要逗逗程堔。
程堔真的怒了，“OK，如果這件事沒有辦法跟葉總談成的話，那OK，沒辦法了。”程堔起身，“那我們也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就算不依靠葉總，我也有的是辦法和手段。”
“是啊，依程總的本事，對付一個古若塵，很容易，可是為什麼要選擇葉某呢？”顏顧賢陰著臉，最討厭別人拿他當傻子的行為，“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葉某跟古若塵是有仇的。而且古若塵一直試圖找葉某報仇，如果是敵人將他打垮，更能讓他心灰意冷，傷心欲絕。也隻有敵人的勝利，才能讓他崩潰。”
這才是程堔選中顏顧賢的原因。
程堔點頭。
顏顧賢說的沒錯，聰明人就是不一樣。
但顏顧賢一定不知道，為了有一天，二人能夠在這間房子裏，探討這個問題，程堔究竟花了多大的心思。
顏顧賢同樣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古若塵的某些俠義精神，不知不覺就熏陶了顏顧賢，讓顏顧賢擯棄曾經陰險狡詐的小人作風。
正是因為顏顧賢視古若塵為君子，才立誌跟古若塵公平對決。
這種公平就意味著，漆黑的小伎倆是不屑於被使用的，可要是打敗古若塵，不用陰損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