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搖頭:“我對財富沒有這麼執著。”
“那少爺的意思是?”謝天宇不解。
“天宇,你不會都沒有考慮過吧?”古若塵微微皺眉,“你做記者,不覺得太屈才了嗎?說到底,金逸才是你的歸宿。”
謝天宇萬沒有想到古若塵會這麼說,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他突然站起身,臉色難看,“藍總,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古若塵擺擺手,示意謝天宇坐下來,“你別激動。”
謝天宇坐下來,心情有點複雜,有種失落落的空洞。
“當初越前被金逸打敗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古若塵說道,“但那些事畢竟已經過去。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而且學習能力很強,主修的也是金融。我是這麼想的,良禽擇木而棲,或許金逸才是你最好的容身之地。”
“你說的易主之事?”謝天宇不明白。
古若塵哈哈大笑起來,調笑道,“我隻是在說這麼一種可能。讓你去跟顏顧賢鬥,你未必鬥得過他呢。”
謝天宇這才鬆一口氣。
古若塵剛才說的話,太莫名其妙了。
一方麵說,要金逸活,還要易主,另一方麵又說他很有金融天才,應該去金逸,這聯係起來,真是個不得了的推理啊。
幸虧他腦子夠清醒,知道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古若塵繼續說:“我覺得金逸才是你最好的落腳之地,你可以在金逸學到很多東西,接觸到各種類型的市場,甚至很多公司的資料,不管你之後選擇一直留在金逸,還是另立門戶,都是有益無害的。”
謝天宇站起身,認真的看著古若塵,“藍總,如果,此刻我說我想繼續留在南宮,是不是就顯得太不識時務了?”
他冷笑一下,繼續說:“藍總,你的好心,對別人而言,未必是種溫情。相反的,你剛才的那些話,對我而言是種恥辱。也沒所謂,既然,我早晚都是要離開南宮的,那也就不再這裏繼續麻煩藍總了。”
說完,謝天宇轉身就走。
似乎想起來什麼,謝天宇突然轉頭,衝著古若塵輕輕笑了笑,“我會證明的,讓你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天宇……”古若塵輕輕喚了聲,謝天宇駐足,古若塵歎了口氣,“去吧,我會看著你的。”
謝天宇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他沒有回答,埋下頭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說什麼會看著他的,明明就是恨不得將他趕走。
用這樣懷柔的方法趕他走,以為他就會心懷感念嗎?
才不會。
眼眶濕了,胸中情緒洶湧,他擦擦眼角,直接乘上電梯離去,甚至連自己的辦公桌都沒有收拾。
既然要離開,那就斷個幹淨,赤條條的來,什麼也不會帶走。
帶走的隻有他的心情,隻有這麼長時間裏他的學習和感悟,還有一段永遠無法說出口的情懷。
謝天宇沒有逗留,直接回到出租房,換上西裝,步履匆匆的離開。
自從破產後,他甚至連盒牛奶都舍不得喝,吃泡麵從來都舍不得放一根火腿腸,可他卻花了整整八千塊錢,買了這麼一套西裝。
隻是因為古若塵說,謝天宇的業績突飛猛進,成為公司骨幹根本就不是問題。古若塵還說,朝著這勢頭下去,謝天宇完全可以被邀請參加公司的年會。古若塵甚至還在員工大會上,特意表揚了他。
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
就算努力能夠被人看到,又如何?因為那個人從來都不肯相信,他是死心塌地的想要留在南宮的。
想著想著,眼睛也跟著濕潤了。
陽光下,他似乎能看到自己被搗碎的心,因為它就那麼清晰,那麼透徹的鋪展開來,甚至來不及掩飾。
再一次踏進金逸,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真傻,竟然玩什麼無間道,真是蠢到家了。
走在如同明鏡一樣能夠照出人影來的地板上,感受著金逸的豪華和氣派,隻需站在這個地方,便會讓人心生敬畏。
金色的大廳,被燈光暈染的有種隔世的迷離,仿佛從這頭走到那頭就能迷路。
謝天宇沒有逗留,也根本無暇顧及腳下印出的自己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直接穿過大廳,走進電梯裏。
這個地方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很快,他便輕車熟路的到了顏顧賢辦公室門前,甚至都沒有思考,直接敲門。
他謝天宇是行動派的。
“請進。”顏顧賢竟然在。
謝天宇打開門,挺直身子,大踏步走進去,腳步堅定,帶著不可撼動的韌性。
顏顧賢一見是謝天宇,很是驚訝。
不等顏顧賢吃驚完,謝天宇開門見山,掌握了主動權,“葉總,你好。我今天是來應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