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聰明人,古若塵隻需一個眼神,便能洞穿來者意圖。
於是,他起身,朝著休息室走,顏顧賢也緊跟而去。
“是你指使的?”顏顧賢黑著臉,“枉我這麼信任你。”
古若塵無奈:“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何況,你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信任關係。”
“你別在這裏給我裝傻。”顏顧賢很生氣,“那些記者都是你派去的吧!”
“你是說花月安那裏?”
“看吧,果然是你!”
古若塵鄙夷的看了顏顧賢一眼,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麼大動幹戈的跑這裏來,恐怕不是為了興師問罪的吧。”
顏顧賢無話可說了。他的確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古若塵看顏顧賢枯槁的眼,慘白的臉,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請坐。來談判的話,不覺得坐著更能體現雙方的平等嗎?”
被人奪了先機和話語權,顏顧賢無奈,隻能重重的坐下來,陰冷的臉別扭的朝向別方。
“顏顧賢,這就是媒體,見風使舵。”古若塵輕笑,“舵不過是推手,真正的動力,是風。我想你應該能聽得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是我的草率才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的,可這不是我本意。”顏顧賢陰沉著臉。
“不過,我倒是真沒有想到,你會追到這裏來。”古若塵答,“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出麵擺平這件事!”顏顧賢言簡意賅,“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得到。”
顏顧賢說完,從公文包中掏出一打材料,遞給古若塵,“我懷疑有人在幕後操縱記者。矛頭指向的自然是我,可受傷的卻是花月安。”
“你錯了。”古若塵反駁,“的確有人幕後操縱此事,可矛盾指向的卻不是你。”
“花月安在外跟人無冤無仇,一個小女生,應該不會有人如此興師動眾的折騰。”
“誰告訴你,這事指向的就是花月安了?”古若塵無奈,“你的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嗯?顏顧賢?”
被人說腦子不好使,這對顏顧賢的打擊實在不小。可眼下,他是求人之時,隻能強咽下這口氣,不跟古若塵計較。
“那針對的誰?”顏顧賢問。
“我。”古若塵答。
顏顧賢又嗆住了。
顏顧賢無法理解,實在是正常。這事不是當事人,誰也猜不出裏麵的蹊蹺和陰謀。古若塵也沒有繼續奚落顏顧賢的意思。
古若塵正襟危坐,眼波流轉,邪氣的看了顏顧賢一眼,“有些事,你不能理解,也不算你太笨。隻是,眼下這事,我卻不能出手相救,我不能留給人如此大的口實,更不能拿著南宮的生命開玩笑。”
“竟能將這種小事,上升到南宮的生命。”顏顧賢送給古若塵個鄙夷的眼神,“虧你能說出這樣的大話來。花月安不是你很重視的人嗎?怎麼?溫情路線演不下去了?還是說,這幕後的主使,根本就是你!”
古若塵撿起桌子上顏顧賢帶來的資料,簡單看了看,又遞送給顏顧賢,“盯臭雞蛋是記者的本能,你好好看看這些名單裏,有幾個南宮的記者?你再看看這些記者幕後的傳媒公司,有幾個是A市土生土長的?你不是想要聯合A市的沒落傳媒嗎?若這點眼力都沒有,那麼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沾這一行。”
“你應該清楚,我們現在的立場,說白了,南宮跟金逸是敵人。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敵人,去浴血沙場?”古若塵冷笑。
顏顧賢不得不感歎,平日裏吊兒郎當,完全沒有一點威嚴的古若塵,嚴肅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有模有樣。就連說出來的話,跟平日裏也判若兩人。
真是不知道古若塵這看起來無辜嬌憨的小獸,究竟包藏了多少心機,蘊藏了多少智慧,才能這樣運籌帷幄,處變不驚。
顏顧賢這段時間,也算是對古若塵有了點認知。
這個人就是喜歡裝傻賣呆扮弱受,隻要不挑戰他的底限,一般情況下,他就會這麼柔柔弱弱嬌嬌嫩嫩著,無辜、無害、無欲、無求。
這其實都隻是假象,不計較不表示沒有能力計較。
越是看起來溫順的小獸便越是危險,就像毒蘑菇都有著漂亮的顏色。
他很倒黴在事業之初便遇到這樣的敵人,一個深不可測,不按常理出牌的刁鑽敵人。
同時,他也很慶幸,慶幸有這麼個人,給他上了這麼華麗麗的一課:識人,不能隻眼見,眼見不一定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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