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的不堪！那麼的恥辱！那麼的……
“怎麼樣？”程堔輕笑，“阿眉，你這技術當真不錯，還那麼賣力，這東西，可以當壓箱底的收藏呢。”
莫天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收到了極大的刺激。
這東西，程堔竟然也能弄得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這是要說什麼，要告訴她，他的力量已經滲透到她完全想不到的地方了嗎？
程堔帶著邪魅的笑，在床上坐下來，輕蔑的望著莫天然，在她耳邊輕輕呼著氣，“阿眉，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東西送給莫楓……”
“不要！”莫天然痛苦的尖叫起來，“阿堔，我求你，求你，千萬不要！”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程堔繼續笑，再次將莫天然扶起來，“阿眉，你這麼好，我怎舍得讓你身敗名裂？隻是，接下來……”
“我一定按照阿堔說的去做，這次一定不會失手了。”莫天然保證。
程堔釋然的歎口氣，很無奈的看著莫天然，“阿眉，你千萬別怪我，我這可都是為了你。你答應那畜生的三個月，可所剩無幾了哦。要不是我幫你，你跟你媽媽一定都完蛋！”
“是，是，謝謝阿堔，謝謝阿堔。”莫天然點頭如搗蒜，心髒仿佛被什麼鋒利的東西，一點點劃開，痛的恨自己還活著。
程堔把要說的話說完，衝莫天然揮揮手，“你回去吧，我今天不需要你。”
莫天然點頭，直起身要離開。
“慢著。”程堔又喊住了莫天然，將文檔袋，遞給莫天然，“這個東西拿好，要是哪天你堅持不下去了，或許這個可以救你。”
莫天然不可思議的看著程堔，接過文檔袋，就像接一個燙手的山芋。
“阿眉，這也是莫正軒淩辱你跟你媽媽的證據。”程堔繼續解釋道，“我可不是要你跟那畜生同歸於盡，馬賽克，你會吧？要是萬一用到了，記得在你媽媽和你臉上打上馬賽克。”
莫天然點頭說“好”。
藏在花叢裏的莫楓，慌忙鑽出來，打開車門，急匆匆的離開。
心裏五味陳雜，嘴巴裏就像吃了大糞，惡心的他一個勁的想吐。
手中握著方向盤，想著往事一幕幕，莫楓的眼睛裏綻開了大朵大朵清澈的花，花瓣碎裂，順著眼角滾下晶瑩的顏色。
阿姐竟然……
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
他恨不得立馬見到莫正軒，然後質問他究竟怎麼回事？莫正軒要是不老實回答，他一定會抑製不住的衝上前揍扁他！
心，一片片碎裂，帶著劇烈的疼痛，還有，還有說不出的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這種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他不願承認，這種感覺其實名叫仇恨！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仇恨是這樣的，他想揮出利爪，讓欺負阿姐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是，他扭頭，看著車後搖搖射來的車燈，他黯然垂下了眸子。
阿姐拚命的掩飾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安心，不讓他背上這樣的罪惡感，不讓他去恨任何人。
阿姐拚命保護的，是他！
如果，他就這麼貿然做出反應，阿姐會不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沾濕了衣衫，莫楓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指泛出大片的白，似乎想用手中力量將方向盤捏碎。
阿姐，阿姐，他在心裏默念。
終於回到莫天然家，莫楓將車子停回原處，急匆匆奔到房門前，顫抖著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重新躺會沙發上。
很快，便聽到開門的聲音，聲音很輕，莫天然極力壓低聲音，怕一不小心吵醒了莫楓。
換好妥協，莫天然緩緩走到沙發前，靜靜的打量著莫楓的臉，良久，她的唇角挑出個好看的弧。
她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阿楓，每次看到你清澈的笑，我就會覺得，所經曆的這一切，什麼都不算。”
說完，又看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轉身朝臥室走。
莫楓的淚水已經崩潰了，他將腦袋窩進臂彎裏，任淚水肆意，內疚、憎惡、仇恨、愛戀各種各樣的情緒，將他衝撞的差點失去理智。
哭夠了，他睜大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努力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他設想了他要對這件事做出的反應，然後試著考慮會出現的後果。
每一種，最後的結果，都是阿姐受傷最深。
回過神來，細細想著莫天然最後的一句話，他突然明白，這件事，歸根到底，他還是要裝作不知道。
不然，阿姐所努力守護的東西，拚命在他麵前維持的最後一點尊嚴，就全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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