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吧?”古若塵反問,“你以為呢?你覺得誰願意在自己身邊放一個欽差大臣?”
“才不是這種原因吧。”莫楓很準備的找到了古若塵的破綻,“古若塵,你的身邊臥虎藏龍,什麼人沒有?會在意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市長兒子?”
古若塵不再跟莫楓廢話,既然不管怎麼說都沒用的話,那就無需好好商議了。
於是,古若塵輕輕笑,很幹脆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樂意。”
“我已經做到了,我拍的台風過境時的大海已經引起了轟動效應,就連你都無法阻止我進南宮了。”莫楓說。
古若塵無奈的歎口氣,“莫楓,我挺欣賞你的堅持,還有你的勇氣。可我不喜歡匹夫之勇。你回去吧,我判定為不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怎麼樣才算合格呢?”莫楓反問,眼睛裏帶著壓抑的光,“你當真需要我去殺個人,才能看到我的決心嗎?”
古若塵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莫楓,良久,搖搖頭,“你太固執了,要為自己的一錯再錯埋單的。”
“那又如何?比起糊塗的活著,我寧願清醒的死!”莫楓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勇氣,昂首挺胸,字正腔圓,帶著金屬強悍的硬度,掉在地上都帶著響兒。
古若塵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歎口氣,直起身,給莫楓倒水,“莫楓,你猜的沒錯,我這裏有你想要的真相,但並不是全部。我不是一個豁達的人,無法做到不愛不恨,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本來想著,任局中之人掙紮去吧,我既不會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也不會雪中送炭、出手相助。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如果在這裏就倒下了,不過說明,他們也就隻有這點程度。”古若塵繼續說。
“你已經做了很多吧。”莫楓突然很感慨。
古若塵不予回應,隻是繼續說:“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來南宮吧。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就自己去找。你站在哪一邊,都沒有關係。”
“莫楓,想要的,自己去爭取。在意的,自己去守護。”古若塵說完,撿起地上被莫楓揉成團的報紙,展開,再次蓋到自己的臉上,“這世上不會有太多奇跡發生的。”
“古若塵,你,這,算不算,認可我了?”莫楓突然問。
“不是。”古若塵搖頭,“我隻是一如既往的放任事情的發展,什麼都沒有做而已。”
還真是不坦率的家夥。莫楓忍不住腹誹。
他已經從古若塵言行中看到了,古若塵已經認可了他,才會答應讓他自己去做。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想問。
於是莫楓真的問了,他說:“古若塵,你會輸嗎?”
“我一敗塗地,從來都沒贏過。”古若塵說完,微微閉上眼睛。
莫楓在房間裏站了片刻,覺得再沒有什麼話題可聊,古若塵也整個一副帶搭不理的樣子,莫楓隻能告辭離開。
古若塵的話,看起來那麼隨意,那麼不經心,可細細想來,每句話都大有深意。
他的話,需要用心去想,需要細細斟酌,不然很容易就被他慵懶隨意的假象給欺騙。
一句話總結,跟古若塵談話,是很傷神費力的。
莫楓離開後,古若塵一直安靜的躺在沙發上,腦袋上蓋著那張皺巴巴的報紙。
報紙頁腳上的廣告欄裏,有他招聘保姆的廣告。
這廣告已經發布了好幾天了,根本就無人問津。
嗬,古若塵的廣告無人問津?真是個笑話。
這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什麼呢?
隻能說明,所以試圖想來做保姆的人,全都遭到了外力的對抗,不是他們不肯來,而是不敢來。
也罷,招不到就招不到吧。
他這麼多年獨來獨往,至今也沒有餓死,也沒有寂寞死,足以說明他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保姆。
這個城市的另一邊,洛羽辰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床頭放著她從報紙上精心剪下來的廣告。
這廣告是古若塵招聘保姆的。
經過程堔那麼刻骨銘心的教訓,洛羽辰的確有點打怵了。
她給自己規劃過很多未來,可獨獨沒有被程堔打死這一條。
程堔這條惡狗!洛羽辰忍不住腹誹。可因為惡狗擋道,她就不往前走了嗎?這看起來有點窩囊。
她望著那小廣告,輕聲呢喃:“怎麼辦?你都不會照顧自己,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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