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堔被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的有點不自在，他扭過頭，繼續看燈海，“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什麼都做不了？”
“你告訴我這些，該不會是為了讓我什麼都做不了吧？”花月安也望向燈海，眸光沉了沉，手不經意間撫上依然平坦的小腹，忽然轉了態度，“如你所說，我什麼都做不了。如果想要報複的話，你一定是找錯人了。”
這次愣住的成了程堔，他不可思議的望著花月安，“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我就是太笨。如果，我稍微聰明那麼一點的話，就不會讓少爺進退兩難。”
“這不是你的錯，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程堔竟然這麼說。
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一次噴湧而出，花了妝容。
程堔輕輕拍拍她的背，“其識嶧毓斯Υ�悴換�妝更好看。”說完，嘴角挑起張揚的弧度，轉身朝著人海走去，隻留下隨風顫抖的花月安。
大廳裏燈火闌珊的角落，顏顧賢瘋狂的灌著酒。
洛羽辰的出現再一次讓他崩潰了。
他很努力的對花月安好，很努力的裝出一個好丈夫的樣子，甚至想試著跟花月安長相廝守。
如果跟洛羽辰真的是錯誤的，他可以試著放開手。
他努力的去幸福，努力的去愛花月安，努力的想讓另外一個人來取代洛羽辰。當他以為真的可以做到的時候，卻驚恐的發現，他依然還是那個顏顧賢，那個幾乎瘋狂的愛著洛羽辰的那個顏顧賢。
這麼多的努力最終證明都隻是徒勞，辛苦鑄造的鋼鐵長城隻是被洛羽辰那麼輕輕一戳便碎了。
喝著喝著已經淚流滿麵。
看起來很傻，很癲，但很真實。
他顏顧賢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會疼，也會難過，也會瘋子一樣的嫉妒和仇恨。
不經意間，眸光還是落向另一個角落裏洛羽辰那被燈光暈染的臉，終究不再是夢，因為她是那麼真實的坐在那裏，眸光沉沉，表情靜靜。
而坐在她身邊的人，卻不是他。
酒一杯接著一杯，灌進肚裏，化成一縷縷相思情愁。
莫天然緩緩走上前，很安靜很安靜的坐在對麵，一言不發。她比誰都明白，對這個男人的愛戀，隻能安靜的等，除此之外，任何的逾越都將會萬劫不複。
終於，顏顧賢開口了，“讓你見笑了。”
莫天然輕輕搖頭，“這才是最真實的你，偽裝太辛苦了。”
“你是在笑我脆弱嗎？”顏顧賢黑著臉，握緊了拳，眼睛盛滿了怒氣。
“阿臻，你不用在我麵前偽裝，就算你再怎麼樣的憎惡我，我都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莫天然為顏顧賢斟滿酒，也給自己倒滿，她舉起酒杯，露出個傾城的笑，“來，幹一杯。”不等顏顧賢回答，莫天然已經仰起脖子，將整整一杯的紅酒咽下。
“好！”顏顧賢二話不說，也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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