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諾米遙總感覺周圍的人都怪怪的。愛玩愛看就來網。。
首先是忽然對他異常熱情起來的徐子軒。作為夏亦航就讀生科時期的室友,徐子軒留校任教後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看著他的眼神中甚至還帶有譴責負心漢的意味,即便是他和夏亦航結婚之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最近,他卻時不時來研究院串個門,走時總是忘記拿走手上的書本,於是就一次又一次地重複上門。他在這裏時總是說些有的沒的,什麼生物醫學前沿動態,還有學校開設的相關課程,鬧了半天,諾米遙也沒搞清楚他是來幹嘛的。
同樣奇怪的還有研究生畢業就留在學院做行政的李雅雯,她毫無來由地問:“諾老師,您有沒有想過多了解一下夏醫生的職業呢?”
“嗯?何出此言?”諾米遙敏銳地察覺到不對,這連續兩件不尋常的事都跟夏亦航有關,他不由得尋思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忘掉的紀念日。畢竟,他家航航雖然對任何節日和其他人的生日都毫不記得,但偏偏對他們倆之間的紀念日格外執著。
“也沒什麼啦。”李雅雯調皮地笑,“我就是覺得,夏醫生特別不容易。您看,上回他不是還特意過來聽您講課嗎?”
這話勾起了諾米遙的回憶。工作性質決定了夏亦航不會太有時間來學校裏找他,更遑論是坐下來聽課了。但上學期有一回,某個下午的研究生必修課上,他剛開講10分鍾,小教室的後門忽然被打開。
他本以為是哪個遲到的學生,沒有太在意,但實際上推門而入的卻是和他圍著白侶圍巾的夏亦航。諾米遙很快鎮定下來,繼續講課,心思卻不完全在課程內容上。夏亦航坐在窗邊,柔和的光線遮掩了他眉目間的冷硬感,乍一看還真像個學生一樣。以前他們沒時間在一起約會的時候,會在沒課的時間互相陪對方去上課,然後坐在旁邊自習。
誰知道時光流轉,現在竟然是夏亦航坐在下麵聽他講課了,還掏出一個小筆記本,一筆一劃記得認真。都什麼時代了,拿紙質筆記本寫筆記的人,可要算珍稀動物了。
於是,學生們都發現諾老師今天的心情特別好,雖然他平時也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師,但像這樣,對某些同學來自知網上的搬運作業都沒有說重話,隻是笑眯眯地讓下次注意,那就是真和顏悅色了。
直到下課時,他們看見自家老師走到最後一排坐著的成熟男人麵前,問:“怎麼跑過來聽我上課了?想要回來當學生?”
夏亦航撐著下巴仰視他,“那要看諾老師收不收我這個學生。”
“收,怎麼不收,你這麼聰明的學生,那肯定是要搶著收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也沒說什麼曖昧的話,但同學們都心領神會地反應過來了這個帥哥的身份。有些女生心癢癢地想留下來再看看,可這兩人之間實在是有一種神奇的氣場,一旦開始對話就好像撐開了結界似的,一般人沒法在他們附近待下去。
等教室裏人都走光,諾米遙拿起夏亦航的筆記本,看著上麵寫的一條條筆記,搓了一把紅起來的耳朵。
夏醫生的字很正經,note內容卻很不正經:
諾老師說“通貨”的時候,嘴唇嘟得很可愛。
第一排左邊第二個男生總是盯著諾老師的臉看,這絕對不普通。
講台看上去很結實,下次可以試試。
“哎我不該看的,這可讓我怎麼直視我的學生,麵對這神聖的講台呢?”
話是這麼說,可相處多年的人對彼此是多麼了解,夏亦航知道諾米遙話裏說著拒絕,實際上肯定已經把什麼都腦補完了。諾米遙見他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好笑地把他拉起來,往教學樓外麵走,“好了,少想點不切實際的play,你來聽我上課,我還真挺開心的。可惜我不能咒自己生病,要不還真想領略一下夏醫生工作中的風采。”
啊,對,他說過這事的。
難不成,李雅雯是夏亦航派來督促他趕緊去領略一下醫生風采的?
偏偏李雅雯一直打太極,哈哈哈的什麼都不透露。諾米遙有點鬱悶,尋思著等下回徐子軒來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
周日上雙學位課,江鹿鳴坐在第一排認真地記筆記,這半學期以來,他對學習的熱情突飛猛進,忽然有點明白哥哥說的“學習使人充實”是什麼意思了。
諾米遙看著他也倍感欣慰,下課時,江鹿鳴調出手機裏的課程表,特真誠地問:“諾老師,您知道這個教學樓在哪兒嗎?明天有一節醫學院的課在這裏,我想去聽一聽,但是找不到地方。而且我還沒在b大旁聽過別的院係的課程,有點怕。”
“不用怕,老師不會介意的。”諾米遙安慰他,大概給他描述了一下去這棟教學樓的路線。
江鹿鳴一頭霧水,“老師,其實我分不清東西南北。您明天有空嗎,要不我來院裏找您,您領我去吧,我給您買那家布丁做得很好吃的甜品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