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封以珩皺眉,將池晚從地上拉起來。
她一站起,就猛地撲入了他懷裏,被他的大手扶住。
“剛才不怕?”形勢是什麼,他已經看清楚了。為了救江承允,她冒險站在大馬路上攔車!
不怕?
怎麼可能……
剛才看到車朝她開來的時候,心髒都停止跳動了。
腿軟顯然是被嚇的後遺症。
“怕……”她承認,“腿軟。”
這個答案,讓封以珩剛才燃起的莫名怒氣消了一些。
他不知道該怎樣說她才好。
怕,答得真是理所當然。
她還知道怕!
封以珩抓起她沾滿血的手看了看,還是不放心地問:“你的血還是他的血?”
“他的。”
“那就好。”
“……”
江承允的血他管不著,她沒受傷就好。
鄭浩已經將江承允背上了車,封以珩也扶著她往車上走:“走,上車。”
她點點頭。
莫名地,看見封以珩,她慌亂的心被安撫了。
他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一粒定心丸。
……
車廂裏很安靜。
鄭浩時不時就看一眼後麵,一個躺著不動的人,兩個人完好卻不說話的人。
加上他有四個,這麼安靜真是尷尬……
池晚靠在座位上,並不說話,還在消化前後發生的一係列事。
封以珩暗自打量了她幾眼,忽地朝她伸過手去。
失神的池晚感覺到有什麼朝自己伸過來,驚了一下往後退。
封以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清楚地看到,她像是一隻驚弓之鳥,還濡濕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她的雙眼有點紅,顯然才哭過。
她在擔心江承允?
前男友,這種設定真讓人不爽。
她還愛他?
池晚才反應過來坐在身邊的人是封以珩,卸去了防備,視線放軟,睫毛扇動。
封以珩當然也能感覺出,剛才她在提防自己——不,應該說她不知道因為什麼給自己上了一層保護罩,防著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他的手繼續伸過去,這次池晚沒躲,由著他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他出車禍了……”
“叫救護車,”他一把握住她還在顫抖的手,“下次別這麼莽撞,鄭浩刹車快你才沒事。”
她點點頭,“我知道錯了。”
“我不是審你。”他強調道。
池晚回頭,看著他,“不生氣嗎?”
氣她和江承允在一起,氣她不保護自己。
他搖頭,“不氣了。”
他用了“了”。
當時氣,可看著她那麼淒慘的模樣,好像也氣不出來了。
池晚的唇角勾了勾,她在笑,然後下一秒卻毫無防備地哭了出來,眼淚沒有控製地掉。
封以珩很意外。
下一瞬,她撲進了他懷裏,扣著他的腰,在哭,卻沒有聲音。
他僵了會兒的手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背上,聲音也柔下來,不跟她算江承允的賬:“你是要把攢了四年的眼淚在這陣子全哭光嗎?”
懷中的她搖了搖頭,聲音是哽咽:“封以珩,你就像神,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他怔住。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的池晚沒有戴麵具。
“總”字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