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珩不為所動,卻笑,“你朋友膽子挺大。”
池晚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強笑了一下:“你別介意才好。——好了笑笑,別說有的沒的了,你不是還要去上班嗎?待會兒要遲到了!”
她都沒這麼跟封以珩說過話,四年來一直客客氣氣,溫順聽話,不給自己捅簍子。
笑笑倒好,一來就跟人大獅子杠上了!膽兒的確挺肥!
池晚自問沒怕過什麼,但還真的是不敢招惹封以珩。
這個男人身上,有她不敢觸碰的氣場,若是真惹著了,能玉石俱焚是好,隻怕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了!
“晚晚,咱不跟他了!我昨兒還看見江承允呢,他跟我說了,隻要你點頭,他立馬就娶你,江承允不比封以珩差,他肯回頭也好,你先原諒他,吊著他,再慢慢地馴!”
池晚心裏疙瘩了一下,衝她擠眉弄眼。
這笑笑,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果然,聽到“江承允”三個字,封以珩的笑意都消失了。
盡管他說信她,但果然還是很在意那個名字。
“江承允,你認識?”他問薛笑笑。
“認識啊!當然認識!晚晚的前男友,以前他們很好的!就是犯了個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晚晚才離開他的!現在他知道錯了,回來求晚晚原諒,我看著認錯態度就挺好!”
薛笑笑巧妙地帶過了池晚和江承允的關係,並隨口編造了一個分手原因。
看封以珩那表情也知道,他信了!
當然,薛笑笑本來就是用的半真半假的信息,模糊人的概念,封以珩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真假。
但顯然,他現在是當真了。
“是嗎?”封以珩看著池晚,笑意有點冷,“那種錯誤,真的可以原諒?”
就像這四年的婚姻,她一直以為他婚內出軌,卻乖乖地,從來都不提及?不吃醋,不撒潑,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
話雖這樣說,但他和江承允的情況卻還是不同的。
池晚微笑,“別聽笑笑胡說八道,那種錯誤怎麼可能會被原諒。我跟他不可能了。”
聽了她的話,封以珩緊繃的神色終於有所緩解。
這時一直在觀察他們兩個的薛笑笑才猛地拍了一下手掌:“成了!晚晚,我看封總是真的在乎你,不然剛剛也不會一副要掐死我的表情了!封總,幫你幫到這了,往後的你們自己努力吧!成與不成,看造化,我也沒辦法了!”
這話聽在二人耳裏,有不同的意思。
池晚聽出來了,笑笑是真的希望她和封以珩在一起。
封以珩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不語。
“封總,你剛剛不是問我你能為晚晚出什麼氣嗎?”薛笑笑臉上的表情認真了一些,“我跟你說實話,晚晚在江家吃了些虧——”
“笑笑!”
越說越沒譜了!
笑笑真是……
她還真準備說出去?
封以珩豎起耳朵在聽的時候,池晚打斷了她的話。
收到池晚的眼神,薛笑笑不好再說下去,歎了一口氣:“算了,那我先走了,電聯。”
病房裏再次隻剩下他們兩人。
池晚不看封以珩,也不和他說話,默默地捧著熱牛奶繼續嘬,視線差不多是投射到病房門上的。
這種心虛表情全被封以珩看在眼裏,他撐著自己的太陽穴看病床上的女人,淡定地看了好一會兒。
池晚雖然沒在看他,卻依然能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無法無視。
笑笑,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老公,我餓了……”池晚轉過臉,特別明顯地轉移話題。
“餓了?”封以珩淡淡地回了兩個字,尾音拉得老高,起身朝她走去,壓了過去,“想吃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薛笑笑想透露的是什麼事?”
什麼叫在江家吃了些虧?
他這個人很抓字眼。
薛笑笑說的是“江家”,而不是“江承允”。
“老公,你別聽笑笑胡說,她這人就愛胡說八道,假的也能說成真的。”
眼前人的靠近,讓她往後靠了一些。
“這麼說她說的我都不該相信?”
“恩!”她點頭,“信我就對了。”
“也好,信你。”他說話間,又往前逼近了一些。
有些事,池晚不講他也能感覺到。
薛笑笑說的必定不是假的,而事實是,池晚並不願意告訴他。
她若不想說,他不會逼迫她。
“信便好……”池晚繼續後靠,“隻是老公你?啊——”
靠到失去平衡,封以珩伸手一攬。
隻是手中的牛奶倒在了病床上,倒光了牛奶的空塑料杯滾下了床。
“不是餓了嗎?”
大概是愣了幾秒鍾的樣子,池晚才突然明白了過來:“不是那個餓……”
她窘迫了。
他怎麼會想到那裏去!他的思想真是……
“那是哪個餓?”他刻意曖昧地說著,氣息吐在她耳旁,偏是慢慢地在她臉頰旁摩挲。
下一秒,想要躲開的池晚就被他遊移過來吻住,溫柔且霸道地吻著,深深地……
他的手抵著她的背,將她輕輕地放在了病床上,一大早的親吻顯得很是熱情開放。
池晚被他吻得有些懵了,隻不過是幾天沒有一起而已,他真的給她餓了好些天的感覺,那麼迫切!
然而想到他的話,便也就釋懷了。
他不是說……
隻有她一人麼?
也就是說這幾天他雖然不在她身邊,卻也沒有和別的女人親熱,自然也就饑渴了些?
想到這,便更加理解他的渴望,放棄了最後的微弱反抗,深陷在他給予的溫柔中。
她順勢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與他相擁而吻,回應著他的熱情,他們忘情得忘記了自己不在公寓。
他的聲音粗重,告訴她:“總之,我很餓。”
“……”她感覺到了!不就是幾天沒吃,簡直餓得就跟非洲難民似的。
池晚的眉眼笑開,唇角彎彎地勾起,聲音也是輕地:“我是真的有些餓了。”
“不管,先讓我吃飽,再喂你。”然而這對話卻是怎麼聽都不純潔。
所幸二人也不是什麼初次相處的純情小男生小女生,這麼一聽,都笑起來。
唔……
什麼怎麼聽都不純潔?
它本來就純潔不了哪裏去!
他才吃到一點點開胃菜,便留戀得
不想離開,但理智告訴他,再怎麼不舍得,也還是得先去把門關上。
這裏是病房,隨時都會有護士進來。
若是發生像昨晚一樣小白進來的情況,看見了更加不和諧的場麵,那就糟糕了。
“等我。”他壓抑著自己的情感,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她抿唇笑著,點點頭。
等,當然等,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待宰羔羊,還能逃到哪裏去?
門落鎖的聲音響起,這個房間就變得安全無比了,現在他可以肆意做他喜歡做的事。
池晚就像原來一樣躺著,仿佛時間被定格了一樣,她抬眼看著他走來,輕笑著說:“老公,你這樣放肆揮霍自己的精力,真的好嗎?昨晚都沒睡。”
他又重新壓下去,沉重的呼吸裏,探入她柔軟隻屬於他的熟悉身體。
“放心,吃你一個的精力還是足的,”他柔情似水地撫著她為他燃燒的身體,五指插~入她的柔發揉搓,吻到她熱得滾燙的耳旁,“是在擔心我滿足不了你麼?”
她覺得有些癢,癢癢地,顫到心裏去,好難受。
她笑著想躲,微微搖頭:“不擔心……我是怕你身體吃不消。”
“是嗎?那就試試看……是誰吃不消……”
身上輕薄的衣料不一會兒就被褪去,他帶著魔法般的指腹輕輕地在她腿間摩挲,要扯下她最後的屏障。
池晚感覺身體裏有一股熱流正在向外湧出,但她深知,這股熱流,並非因他的愛~撫。
她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抬眼,濕潤的眸子望向他,紅唇輕咬,看似像隻無辜的小白兔。
封以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她這樣望著自己,似有心動。
“怎麼了?”他沙啞的嗓音問道。
“老公,對不起……”她一臉的抱歉。
“怎麼?”幹嘛突然說對不起?
“親戚來看我了……”
那位難纏的親戚,偏偏很不解風情地在這個時候串門了!
封以珩:“……”
池晚仍然抿唇,很無辜很無辜。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聽這句話?”他危險的眼眸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