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藍光閃過,沈璿憑空出現在狀元府的門前,因為是在大清早,所以沒有多少人經過,由此幾乎沒人注意到被人擄走的沈首輔回來了。
直到府中家丁換班的時候。
“唉,那是誰啊?一大早地躺咱府上,找事也不怕人圍觀啊?”一名家丁撇了撇眼有些不屑。
誰不知道夫人心善,肯定是某些人想要不勞而獲,這次竟賴在首輔大人的府上了!莫不是因為沈大人失蹤,一些跳蚤就蹦噠出來了?
真是打得好算盤!真以為大人不在府中就奈何不了那些人了?
事實證明,並沒有人當出頭鳥,畢竟沈璿的人脈還在,他們可是在等著放放招消消怒火。
“真是!碰瓷撞到我們府上,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另一個人眼露鄙夷,義憤填膺。
任誰都不會想到大人竟會以這種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方式回來。
畢竟,他可是被擄走的,哪有那麼好心不要一分錢就給放回來了?
“不對啊,那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像是貴人穿的,也不像是會訛的人啊?”家丁近了些看清楚他身上衣服的麵料疑惑地嘟囔著。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好奇走近了些,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貴人,保不準是個落難的貴人,之後他或許感激他而向他意思意思呢?
說不準的啊!
到了跟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確實是極精致舒軟的麵料,不覺有些鬆口氣。
一身青衫,身形消瘦,看那背影竟有些可憐。
作為沈璿府上的家丁,那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因此這些人最能夠識別人的欺騙,但又有著好心腸。
一天到晚他們的任務無非就是守在這門前當木頭樁子,大多數時候啥事兒都沒有,加上又沒些快樂的事,自然想發生點刺激,比如仗義相救啦之類的。
此時就被勾起了興趣。
青年側身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隻胳膊擋住了他的臉,頭發披散下來,因此沒有人看到他的模樣。
一個家丁走上前去拍了拍他,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見他沒動靜心裏發怵,害怕門前真死個人,這可不是吉利的事。
另一人比他大膽,直接翻過他的身子,粗魯地把他的手臂放到一邊,臉上溢出些許得意。
“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的,是男人膽大點兒才能娶媳婦,看你那慫樣!”他調侃道。
誰知那人猛地一下拽住他的衣袖,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手上的勁兒越來越大,疼得他生出來點脾氣,口氣不妙起來。
“什麼意思?見到鬼了嗎?大白天的發什麼神經!”
那人漲紅了一張還算白皙的臉,結結巴巴道:“不...不是...你看那人是誰!”
他也察覺到不對來,看他那表情倒像是興奮。
他轉頭瞧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在看清那張俊秀清雋的臉什麼言語全拋到了腦後,臉上帶上激動的神色,急急忙合力把他攙扶起來。
那態度,那架勢,恭敬得不行。
不一會兒,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樣漫天飛,皇宮裏更是一早就收到了。
安臨仍待在他自己的皇子府,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擁有從龍之功的沈首輔還沒回來,自然是要再緩幾日。
在安臨的心裏,他不僅是個可靠的肱骨之臣,也是他為數不多可信任的人。
他動作快速地處理公文,麵容沉靜,交代了人打聽沈璿的消息,務必第一時間告訴他,隨後就沒了什麼表示。
依舊吃得香睡得妙。
打心底來說不擔心是假的,他可保不準那個位子還會不會有人覬覦。
但他有那麼多的人支持,要是真丟了位子,那就是他無能了。
安臨也知道不少老臣懷疑他到底能不能幹好。
他的心性雖陰辣狠毒,且還有些心裏陰暗,但還不至於忠奸不明,是非不分。
比如說,他對於曾經欺辱過他的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些負責冷宮事務的宮女太監大部分都被解決掉了。
用各種生不如死的酷刑,一點點報複回去。
誰都不放過,隻是按惹怒他的等級劃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