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1 / 2)

漆黑幽暗的地牢中到處彌漫著死亡與痛苦的潮濕。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直延伸至視線深處。

遠方是地獄,幽冥的鬼火,閃爍著深藍的綠光,能吞噬靈魂的火焰,讓人心膽發寒。

路很長,天地很暗。地牢最深處繚繞著經久不散的冰寒之氣,一根根巨大的冰柱聳然而立,一座深黑色囚籠被禁錮在小型島嶼中央,刺骨的寒氣迎然而上,鋪遍了整片囚籠。

周圍犯著煞氣的湖裏有一張張麵目壓抑猙獰的食人鬼,撲通叫囂著,肮髒的身軀犯著股股惡臭,沒有靈魂的他們麵目可憎。

雷電之力縈繞在囚籠上方,小蛇般粗細的雷電劈裏啪啦的響著,溢滿恐怖的氣息,像毒蛇一樣伺機伸出獠牙。

一個人蜷縮在囚籠中央,看不清本來麵目,他身上是一道道鞭子抽撻的痕跡,一些皮肉焦黃,傷口往外翻卷著彌漫出新鮮的血腥氣。那一道道鞭痕深可見骨,極為駭人。

他幾近衣不蔽體,消瘦的身軀顫抖得厲害,身下暗紫色的血液凝固,襯著這幽寒的地牢,愈發滲人。

滴答滴答的聲音持續響起,他的血液一點點流失,臉色也慘白的可怕。星星點點的血痕散落在那張泛白的臉頰上,發絲淩亂不堪,漆黑的長發混著泥血搭在身後,呼吸微弱,生命特征逐漸消失,但隱藏在亂發下的一雙眼眸卻異常清亮,帶著不符合他情況的鎮定自若,甚至還有一份解脫。

天知道他這段日子經曆過多少非人的折磨!他不禁對施暴者咬牙切齒。

他吐了一口血,刹那間臉色煞白,最後的生機消失。瞳孔渙散,胸口停止起伏,腳下暗紅的血蜿蜒,很快被寒氣封住,可憐又可悲。

囚籠上空懸浮著一把黑色戧金寶座,黑色的光華內斂,俞襯得寶座上的人非同尋常。

洛伊喬笑著盯向季流衍,墨黑眸子裏波雲詭譎,笑意不達眼底。白皙如玉的肌膚瑩瑩發著光,狹長的丹鳳眼勾人心魄,一頭靚麗的黑發被一根白玉簪挽住,碎發貼近白嫩的臉頰,絕色傾城的臉上漾起溫柔的笑意,輕靈悅耳的聲音響起:“師父啊,在哪兒呢……”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地牢中,顯得鬼魅惑人。

精致的五官無一處不美,但最出挑的是那雙瀲灩眸子,漆黑幽暗的細長桃花眼,眼尾一挑,自帶風情。殷紅如血的嘴唇上勾,莫名讓人脊背發寒。

白衣一塵不染,幹淨潔白,墨發傾瀉而下,如一副脫俗的水墨畫。黑與白,白即是極致的黑,五行八卦,莫過於此。

囚牢裏的人氣息消散,洛伊喬站起身,落到囚籠前站定。她輕輕一揮手,一股白光籠罩而下。季流衍的身體漸漸飄起,懸浮在上空,再逐漸瓦解消散,化作星星點點的藍色光暈,璀璨奪目,耀眼神秘,如螢火之光,星星之火。

洛伊喬眼中的興趣漸濃,畢竟在她的預想裏,那具屍體不該是這樣,該是血肉模糊,血雨傾瀉,醜陋不堪,而不是如此美麗。

神秘的藍色光暈迅速聚起,精純的能量波動讓洛伊喬興趣盎然。

光暈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越來越清晰:淡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後,紫色的眼眸淺淡孤傲,修長的身軀挺拔如鬆,讓人歎一聲: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淡藍色長袍影影綽綽,卻盡顯縹緲神聖,白皙精致的臉龐麵無表情,眉間一點紅蓮妖嬈似火,媚人心魄,純真與魅惑並存,浮華盡去,糅雜成一種極為特別的氣韻,一個照麵便能驚豔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