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失去的,便沒什麼可怕的”
她早該死了,死在那場屠殺中,奈何老天不如人願,叫她失去所有珍視的一切後苟活至今,她怨嗎?她當然怨,那日百號人闖進溫府殺她父親弑她母親,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殷紅的鮮血濺至她的臉上,一切都仿佛隻在昨日,世間之大,卻再無溫梘的容身之處,無處可去,便流浪人間。
時至今日她活著的唯一目的便是手刃仇人,想著想著溫梘自嘲地笑了笑,兩百年過去了她也還是如此弱小,如何能與勢力強大的敵人對抗.....
顧珩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薄唇緊抿,沒什麼可擁有的亦沒什麼可失去的,便沒什麼可怕的,如此孑然一身.....
溫梘抬起手中空掉的藥瓶,衝顧珩一笑“藥謝啦,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提”
她不知顧珩是怎麼弄到藥的,想來在南臨府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無論如何她都該記著,溫梘不喜欠人情,找個機會還了便是。
晚風依舊吹拂著,隻是與方才不同,顧珩已經走了,溫梘整理好思緒伸個懶腰便跳下屋簷回偏房休息。
已離去的顧珩沒有回百香閣,而是禦劍回到南臨府,夜晚沒有光亮,溫梘看不見顧珩眼底的烏青以及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刀傷口,血已然止住,且正以慢速自動在愈合。
顧珩回到自己居住的思卿榭,一開門顧璟便迎了上來,他滿臉責備地看著顧珩,語氣卻是心疼。
“若是叫老頭知曉我縱容你這般,非把我打死不可”
顧珩緊抿著唇不語,相比於顧珩的冷若麵霜,不哭不鬧,他的兄長顧璟倒更顯得是個正常的,時常掛著笑容,如沐春風,說是翩翩公子絲毫不為過。
“阿珩你也是不知分寸,製個藥哪需這麼多血”顧璟好聽的聲音滿是無奈
顧珩麵上沒有起伏,放下衣袖遮住滿手臂的傷“小傷罷了,明日起床便已愈合,無礙”
確實不需如此多的血,但他更心急想著早些製出解藥,他們顧氏一族本為藥草,無毒不解,亦能自愈。
“那丫頭治好了?”
“嗯”顧珩淡聲應著
注意到顧珩疲憊的麵孔,顧璟連忙推著他去休息,自己也離開思卿榭不叨擾顧珩,阿珩小時候性子不是這般,整日吵吵鬧鬧上躥下跳,宛如魔王轉世,所有的變故皆是出自那時,改變了溫梘,亦改變了阿珩.....
這日,溫梘打理著院中的牡丹,卻因腦中想著其他事不慎將手指劃傷,好死不死這時戚姬卻叫溫梘進去替她梳妝打扮,指名道姓要佩戴那金累絲雙鸞步搖,若是從前的溫梘巴不得碰這步搖,可是祖宗她毒才解.....
最近桃兒忙著事宜沒有待在戚姬身旁照料,便找了她頂替。
“愣著做什麼!”戚姬嗬斥著溫梘,有些不悅
溫梘緊張地將手伸向精美的步搖,中毒便罷了,若是將她彈飛可就不好解釋了,左右是困境,要不她造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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