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太後說小日子的事兒還真不是托詞,嵇清柏自己都沒想到第一天會這麼痛,關鍵他的法訣還沒什麼用,被佛尊滋養了三四個月的神力也隻能變點花花草草,蟲鳥魚蛇,連化形都很勉強。

痛的厲害了,先前被嵇清柏扔在犄角旮旯裏的白朝就又被拖出來鞭屍,嵇清柏決定等這世過完,一定回去用真身和白朝打一架,勢必要咬一撮他的尾羽下來,方能解恨!

期期艾艾地躺在床上,嵇清柏躬成了蝦子,要不是上神的包袱太重,他都想打滾了。

回頭準備叫丫鬟倒杯水,結果一轉眼嵇清柏就看見蚊帳後麵站著個人。

一片烏漆嘛黑裏,嵇清柏壓根不知道檀章在他床邊站了有多久,皇帝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淩淩的眼珠子,印著嵇玉倉皇的麵孔。

嵇清柏腦子轟鳴了半天,喃喃道:“陛下怎麼來了?”

檀章眯了眯眼,似乎在打量他臉色,果然一張臉白的有些過分,混著憔悴,柳葉兒似的眼也腫著。

宮裏女子來月事按規矩肯定是不能侍寢的,所以皇帝來夢魘閣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自然太監不通報,丫鬟裝瞎,一眾人都以為景豐帝很是嬌寵嵇玉,不知明兒又會傳成什麼樣子。

至於嵇清柏,明日怎樣他才不在乎呢。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佛尊來找我睡覺啦”的歡喜,積極讓開半個床位,伸手拍了拍:“陛下你躺著?”

檀章:“……”

嵇清柏以為他想被人服侍,忙彎下腰去:“我來幫陛下脫鞋。”

檀章抬腳輕輕踢開了他的手,語氣冷淡又嘲弄:“你不是小月子,身上不爽利嗎?”

嵇清柏楞了一下,倒是一點不介意他的陰陽怪氣,笑笑道:“是有些不舒服,睡著就沒事了,陛下和我一起睡吧?”

檀章皺著眉,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找嵇玉,說是要招寢他吧,心裏其實是嫌惡的,但這麼久與他睡下來,內腹的熱火當真有了大好轉,隻要嵇玉在身邊就清爽宜人,渾身自在。

這人就像一場及時雨,落了他燒不盡的燎原火。

嵇清柏當然不明白帝王心內的矛盾糾結,他親自服侍了檀章脫下朝服,換了寢衣,還分出自己的一半蟬絲被,周周正正裹住了皇帝,甚至一邊掌心還輕輕拍著檀章的胸口,跟哄小孩兒似的,撐著腦袋,笑眯眯地望著他。

檀章好似有些羞惱,閉上了眼不看他。

嵇清柏拍了他一會兒,突然腹內一陣絞痛,他低頭咳嗽了幾聲,從枕頭底下抽出帕子捂住了嘴。

皇帝睜開了眼:“怎麼了?”

嵇清柏含糊說了句沒事,帕子掀開時卻多了幾點紅,他“咦”了一聲,倒是有些意外,自言自語道:“底下流血就算了……還能吐出來啊……”

檀章盯著他的帕子沒說話,嵇清柏以為嚇到了他,安慰道:“我身子一直不好,您也知道,我會乖乖吃藥的。”

檀章猛地看向他,語氣鋒銳:“吃什麼藥?!”

嵇清柏嚇了一跳,不知佛尊動了什麼氣,撓了撓頭,溫和的解釋說:“就是之前家母給的滋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