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準時的,葉無憂在電子鍾顯示到六點整時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她下意識地抽了抽手臂,正要坐起來,結果身上一股被撕扯的力把她拽回來,沒能成功地起身。
她低頭一瞅,果然,葉瀟像個無尾熊一樣牢牢地纏在身上。
也不知道葉瀟同學到底是個什麼生物,不管入睡前多麼正經老實,睡到半夜總能把自己卷巴卷巴異常精準地裹進葉無憂懷裏去,要麼就四仰八叉地壓個手或腿,總而言之,其姿勢非常之霸道無賴。
葉無憂輕輕地把身上的大型掛件挪開,將自己掙脫出來,然後在葉瀟側臉上吻了一下,悄無聲息地進了衛生間。
她之前對牙膏這種東西非常之抗拒,寧死不屈,死活不用牙膏刷牙,深以為牙膏不但味道實在是奇怪不說,在嘴裏刷著刷著還會起泡,那感覺就像含了一條蟲,令人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葉無憂理了理睡皺的衣領,慢騰騰地擠出牙膏,開始刷牙。
她刷牙的動作極其仔細,不像是在刷牙,倒像是在刷名牌鞋包一類的奢侈品。刷了一半,背上突然一重,從肩膀上伸出一雙手來,交纏在她胸前,那人把頭擱在她頸窩,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葉瀟踮著腳半吊在葉無憂身上,眼睛還閉著,意識的確不甚清醒,神遊似的問了一句:“幾點了?”
葉無憂半隻手伸出去把她兜著,吐出嘴裏的泡沫,漱了口,說:“六點。”
葉瀟也不知道聽見沒有,一心一意地掛著,沒說話。
一直到葉無憂把她重新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轉身出去做早餐時,葉瀟突然就醒了。她從被窩裏爬起來,幽靈一樣飄進了衛生間,把自己收拾齊整,光著腳溜到了客廳,聞到了十分濃鬱的咖啡粉的味道。
當然不可能是不習慣喝咖啡的葉無憂自己泡來喝。葉瀟自覺地把茶包拿出來,泡了一杯花茶,等到葉無憂把咖啡端來,把手裏熱乎乎的杯子也遞給她:“早上好。”
葉無憂接過茶喝了一口,眼睛一彎:“早上好。”
一起吃完了早飯,葉無憂忽然問:“師父,今天是七夕,要不要去哪兒轉轉?”
葉瀟正洗著碗,聞言想了想:“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那要不出去看電影吧。你選個片?”
“好。”葉無憂看過一次電影,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也知道如何在手機上訂票、支付,非常利落地訂了兩張票,甚至還買好了爆米花套餐,“我訂了九點的場。”
“嗯。”葉瀟從來沒過過七夕節,如今自己也是要過節的人,頗有些新奇,“你怎麼知道七夕的?”
“手機上說的。”葉無憂等葉瀟洗完碗,一起換好衣服,就去電影城取票。
她挑了一部評分較高的喜劇片,兩個人看得津津有味,雖然裏麵的梗大多葉無憂都不清楚,跟著看也覺得蠻有意思,等散場出來,已經將近十二點,便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