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景德瞪眼,剛剛那人剛說自己神醫,他說神醫都是庸人,這不是變著法罵自己麼?
“哼!隻爭口舌之快算什麼本事,也不知道手上醫術有幾分功夫,倒不如出來比試比試!”
“不不不!”龍麒連連擺手,“老夫才疏學淺,哪能和神醫比較啊,老夫認輸,認輸了!”
龍麒特意將“神醫”二字咬的特別重,聽在劉景德耳中很不是滋味,而且龍麒這表現也引起周圍人一陣哄笑,如此不爭名利的確是大師風範,反而那劉景德咄咄逼人,市儈小人模樣令人作嘔。
劉景德察覺到自己身後多處鄙視眼光,心下更恨,“果真是不敢比試!既然如此,你拎著你那可笑的藥箱離開,不得出現在老夫麵前,也不需行醫!”
“不不不!”龍麒又擺手,“老朽卻也不是不敢比試,而是秉承出手救人,醫者仁心的職責道德與情操的!可不是那些胡亂出手的虛名庸醫,不救治人命反而隻追求名利的小人”
殿靈,皇甫星辰停了暗暗作嘔,你丫的還有職業情操?
龍麒與劉景德這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痛快,吉柯沙聽的卻是愁容滿麵,不知怎的,對這老頭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熟悉了。
尤其是這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更是讓吉柯沙隱隱的想起了些什麼!
細細想了想,腦袋裏一片空白,甩了甩頭,便要離開,副將見狀叫住問道,“元帥,您要走?”
“嗯!戲看一會就夠了,等一下請那位陳先生來我營帳,至於劉景德一眾,盡快遣送回國,終身不要讓他離開京城,我怕有人忍不住弄死他,就跟人說是我說的!”說完,吉柯沙正步離開了。
副將聽言暗暗好笑,心裏對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劉景德是又可憐又可笑!
“你說老夫老夫是庸醫小人?”劉景德聽言睚眥欲裂,腮下胡須直直豎起,怒氣衝衝的瞪著龍麒喝問道。
“陳某可什麼也沒說!”龍麒趕快擺手,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連連否認道。
“混賬!劉先生在京,諸位大人都是禮遇相待,你這鄉野村夫竟敢對劉先生如此冷嘲熱諷,你算什麼東西!”劉景德氣的滿麵發紅,身旁一中年郎中連忙對龍麒破口怒喝。
“不敢不敢,老夫一介庸醫,哪敢冒犯如此神醫,剛剛盡是老夫之錯,盡是老夫考慮不周了,老夫認錯老夫認錯!”
龍麒此時更加恭敬與誠惶誠恐,連忙認錯,可是他這認錯聽在郎中們耳中卻是這麼的刺耳,聽在旁人耳中也都是龍麒身影高大,而劉景德一眾咄咄逼人罷了!
“你……”劉景德原本聽到龍麒道歉,他有些詫異,不禁捏起胡須點頭聽著,可越聽越不對,聽到最後的話,劉景德氣的手一使勁,竟然薅掉了自己一撮胡須,疼的他直咧嘴。
周圍郎中士兵見了都是忍不住轟然大笑,那暗暗看著的副將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老郎中前幾日麵色愀然,不發一言,但卻沒想到竟是一個如此能說會道之人,之前言語盡是誅心之論,劉景德被氣成這樣也不出人意料。”副將暗暗點頭,心裏暗道。
也就是吉柯沙離開了,假若他並未走開,而是聽到了龍麒的語氣風格,吉柯沙定會想起不久前兩軍對壘時龍麒字字珠璣的模樣,也會馬上認出龍麒的身份。
“老夫定要與你比試一番,老夫要撕了你那張老嘴!”劉景德連連挽袖,之前絕世高人的樣子絲毫不存!
龍麒搖頭道,“劉大神醫這句話就說錯了,你我年紀相當,你若說我老嘴當撕,那你的嘴巴又如何呢?”
“你……”
“夠了!”劉景德還未出聲,一沉穩的聲音喝斷了這場罵戰,正是副將出場了,見劉景德氣的渾身顫抖,好像立刻就能掛掉的模樣,副將連忙出來打圓場,“兩位先生也不必在此爭鬥這些口舌之快,還是趕快治理傷員還是要緊!”
說完,副將對龍麒道,“陳先生,剛剛大帥有請!”
“是麼?還請帶路!”
副將欠欠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龍麒佝僂個腰跟了上去,至於劉景德正愣在原地,身旁中年郎中問道,“先生,剛才不正是那一位讓咱們狠狠殺一下他的威風的麼?”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劉景德也是一頭霧水,“算了,今日饒了那個欺世盜名之徒!”
今晚之後,劉景德小心眼的名聲就傳了出去,而找他看病的人也不把他當做神醫看待了,而之後找他看病的人越來越少,最後,不能離開京城的他在元蒙京城裏根本混不下去,生活艱苦的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當然,盡是後話!
而我們喬裝打扮的龍大少爺,則是受邀正施施然走向敵方最高指揮官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