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生從屋裏跑出來後一路去師尊所在的主峰, 心裏一直惦記著自己遲到了要挨師尊罵這件事,倒愣是沒想起來陸錦隨還硬著擱那沒解決。
走到師尊房門前江雲生又膽怯了, 他害怕師尊問起他為何遲來的原因,到時候若是撒謊肯定瞞不過,難道真的要說出……思及此, 江雲生的臉上浮上幾抹緋紅,他使勁揉了揉臉, 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剛一打開門進去,便瞧見虛韞在上位端坐著, 一雙淺色的眸子正盯著他看,麵無表情地有些讓江雲生的小心髒抖了一抖, 他渾身僵硬的走到師尊麵前, 然後行禮道:“師尊,徒兒來遲了。”
虛韞本來虎著一張臉,但看見自家寶貝徒弟紅腫的眼眶、通紅的臉頰和一看就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雙唇, 就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了,柔和了麵部,道:“雲生這是怎麼了?受誰欺負了?”
說著虛韞走下來, 抓起江雲生的手捏著, 仔細查看有沒有其他地方傷著了。
江雲生見師尊的模樣, 便鬆了口氣, 搖搖頭討好道:“師尊,我沒事,沒有被誰欺負。”
“那你怎麼哭了?臉也這麼的紅?嘴上更是……慘不忍睹。”虛韞沒什麼氣勢地瞪了他一眼, 讓他說實話。
江雲生下意識咬住了唇,卻感覺到幾絲刺痛,改為伸出舌頭舔了舔,用力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傻笑道:“嘿嘿,還是瞞不過師尊的慧眼。”
“別貧嘴了,你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虛韞看寶貝徒弟這副模樣,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可是他又不願去真的承認。
江雲生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虛韞道:“師尊,你的師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呀?”
虛韞頓了頓,才道:“雲生怎麼突然好奇起這個來了?你和錦隨發生了什麼嗎?”能問道這個問題的隻有可能是與陸錦隨出了什麼事,再聯想到雲生這副模樣,肯定是陸錦隨那個崽子欺負自己寶貝徒弟了!!
“陸錦隨那小子肯定是欺負你了,為師幫你去欺負回來!”虛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並且怒氣值立馬飆升,他捧在掌心裏都怕摔碎的寶貝徒弟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去?尤其還是身為雲生師兄的陸錦隨!
江雲生知道師尊肯定又是想岔了,趕緊攔住他,解釋道:“師尊,沒有,師兄沒有欺負我!你別生氣,真的,沒有人欺負我!”
虛韞看著他道:“那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今天為何遲到這麼久?不與為師講清楚,為師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江雲生左看看右瞧瞧,視線遊移不定,臉上越來越紅,最後一閉眼一咬牙,直接說道:“師尊,徒兒打算和師兄雙修……來著。”
“什麼?”因為江雲生後麵那兩個“雙修”說的非常不清晰,虛韞有些沒聽清楚,再者就算他聽到是哪兩個字也得再問一遍清楚的好。
第一次說出口了,第二次也就不那麼艱難了,雖然江雲生還是很小聲,但至少虛韞聽得一清二楚,他道:“師尊,徒兒想和師兄雙修。”
虛韞直接整個人愣在那兒,似乎有些被這巨大的信息量刺激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臉凝重地上下打量著江雲生,艱難地啟齒問道:“你們……做了?”
江雲生瞪大了眼睛,猛地搖了好幾下頭,道:“沒、沒呢!白日宣……不太好……”他這時候記起了師兄說過的話,有些幹巴巴的回答著。
虛韞也嚇了一跳,念叨著:“還好還好……”然後覺著不對,問他,“你想知道為師的師兄又有什麼關聯?”
說到這個,江雲生的眼眶又開始泛酸了,他輕輕地問道:“師尊,我害怕……師尊也知道我最多也隻能結成金丹,可是師兄不一樣……我怕……”
虛韞這才知道了他的目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那你為何又想與他雙修?”
江雲生拉著師尊的衣袖,用濕漉漉的眼神盯著虛韞,軟軟地道:“師尊,我喜歡師兄。”
原本是知道的,但是真的聽他說了,虛韞才感覺到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自家寶貝徒弟還是被陸錦隨那小子拐走了!
心裏那個難受啊,可是虛韞麵上還是一點兒都不顯,有些冷硬道:“你喜歡他有什麼用?萬一他哪天也飛升拋棄你了,你可怎麼辦?”
江雲生被師尊這麼一說,又落下淚來,道:“對呀……我喜歡師兄有什麼用……”
虛韞見他流淚頗為懊悔,心疼他,趕緊幫他拭去眼淚,哄道:“雲生別哭,是為師說的太過了,為師想著錦隨怕不會是像師兄那般冷心冷情罷!”
江雲生道:“對不起,師尊。”
虛韞知道他在為什麼而道歉,見寶貝徒弟不掉金豆子了,也放下心來,道:“都這麼久過去了,我早就不記得師兄長什麼模樣了,怎麼會記得他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