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該教育就教育,您是長輩嘛。”
兩人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簡直太惹人厭了!
“這是我的病房,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看他真怒了,為了避免某人傷口崩開,一溜煙鑽出病房。
病房外
差蘋與張孝生坐在會客區喝東西閑聊。罵歸罵,鬧歸鬧,張孝生對寇正夕目前的狀況不勝堪憂。
“寇正夕要是搞藝術的,有脾氣還成了一種個性,可惜他是生意人,我想日後會遇到不少麻煩。”
“他的主治醫生說,等淤血消了才能下定論,走一步看一步吧。”差蘋想了想,又說,“即便他後半輩子都這樣了,我覺得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這還不算壞?”張孝生滿頭問號。
差蘋笑著點頭,說,“他這個人,永遠替別人著想,遇到困難又偏要自己扛,老天爺可能就是看他太累了,所以才找個機會讓他任性一把。”
張孝生愣怔,悠悠地凝視她,欣慰地笑了,“你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那小子確實眼光獨到。”
差蘋眨眨眼,低頭捂住臉,“您幹嘛忽然誇我,好害羞呀~”
“……”張孝生雞皮疙瘩掉一地,繼而深沉地說,“聽你講完這番話,我作為導演感到十分慚愧。自從我知道,手術會影響到他的情緒管控能力,我除了替他發愁,就是盡我所能聯係各國腦外科專家,希望幫他盡快回到從前。但是我從來沒有站在寇正夕的立場上看待這種突變。仔細想來……”他喟歎,“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們都不是寇正夕,也沒問過他喜不喜歡現在的樣子,隻是偏執地希望一切回到原點。可是你小蘋果,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難題迎刃而解。”
“嘿嘿嘿……”差蘋臉皮再厚也會羞澀,她晃動著腳麵,難為情地說,“您沒想到很正常啊,您又不想跟他搞對象。”
張孝生怔了怔,拍腿大笑。他會如此開心,是因為差蘋用最樸實的語言,給予了他在創作上的警示。永遠不要站在帝視角上決定角色的行動,你內心的秩序不能代表角色看待事物的方式。
創作,就是悟的過程,在瞬息萬變之中感悟人生。
或許是一瞬間,抑或是一輩子。
靈感上頭,張孝生感到文思泉湧,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差蘋朝他的背影說拜拜,真是一個可愛的小老頭兒啊。
提到小老頭兒,差蘋忽然想到另一位,柒染老師的姥爺。
她一路小跑來到柒染姥爺的病房,老人家顯然把她忘得一幹二淨,還警惕地質問她找誰。差蘋不得不再次自我介紹,姥爺一聽她是家裏人請來的護工,叫她立馬去辦一件事,那就是把隔壁病房的神經病揍一頓。
“您是說那個放搖滾樂的?”寇正夕顯然已是臭名遠播。
“就他!我喜歡聽京劇,《定軍山》、《斬美案》都行!你去叫他換!不換就揍他!”姥爺一揚下巴拽拽滴。
“……”差蘋見姥爺吃嘛嘛香身體倍棒,也算放心了。她為了哄老人家開心,誇張地揎拳捋袖,說,“您放心,我已經準備了秘密武器,保準兒讓他不再鬧騰!您就請好兒吧。”語畢,他蹬著京劇裏的台步,拂袖而去。
見狀,姥爺滿意點頭,清清喉嚨,肆無忌憚地吼上兩嗓子。這時,隻聽邊床老爺子一聲大喝,“你丫給我閉嘴!”
“……”姥爺一縮脖,蔫蔫了。
…………
差蘋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寇正夕的病房,首先看到一個陌生人的背影。雖然暫時看不到此人的正臉,但可以看到這人的身材十分魁梧,更可疑的是,此人的後脖頸上掛著一條專業的相機帶。
不好,是狗仔!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寇正夕的麵前,雙手大展阻擋狗仔伸向他的罪惡之手。
她剛要開罵轟趕,定睛一看,此人似曾相識。
“差小姐,你也在呀?你還記得我嗎?”那人興奮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