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慘絕人寰的過往(2 / 2)

可那禽獸朝他伸手,告訴他隻要踏進來就給他漲工資和獎金。

他不敢,站在門口踟躕了半天,那禽獸又威脅他,如果他不進來與他們一起參與這件事,他的老婆孩子就別想過安生日子。

為了家人,他妥協了。

但恐懼感支配了他,他什麼都做不了,那禽獸就給他也吃了藥,還利用他來拍下了一段視頻,用來威脅陳盈不準告狀,以後也要按時來家裏當家教。

陳盈答應了,淩晨三點多鍾,她帶著一身的傷和司機給的外套裹著身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她在馬路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恨不得立刻飛奔到馬路中央被車撞死,可她不甘心,她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可她也不敢去報警,怕自己會身敗名裂。

那天晚上司機給她開了個房,跪在她麵前求她原諒,還給她買了一袋子的藥,她以為這個人就算是被逼迫的,好歹良心沒有完全泯滅。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她不僅僅承受著來自於父子三人的羞辱,這個司機也一次一次在那禽獸的威脅下和她發生了關係。

煤氣泄漏的前一天晚上,她披頭散發的從那張肮髒的床上爬起來,她說餓了想吃點東西,那四個人也說餓了,她給他們熱了飯菜,又和他們一起喝了櫥櫃上的好幾瓶好酒,趁著他們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她擰開了家裏的煤氣灶關閉了家裏所有的門窗。

說到這兒,陳盈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緊抓住我和安可的手說:

“我成功了,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殺人,我一點都不害怕,我覺得自己解脫了,在這世上,沒有人再敢欺負我,敢欺負我的人,都得死。”

這段慘絕人寰的經曆被她塵封在了心底,她熬過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後,又和以往一樣恢複了正常,她照樣和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吃住一起歡笑,她說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了,隻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夢到他們四個人做鬼都不肯放過她,在夢裏還要欺壓她折磨她。

關於孩子的死,我們一直以為陳盈是不知道的。

但她卻向我們坦誠:

“害我孩子的人是周虹,但親手殺了他的,卻是我,是我殺了自己的親骨肉,因為我一看到他笑起來的樣子,我就好像看到了那兩個惡魔,我必須要掐死他,我不能等他長大了,再跟那兩個惡魔一樣禍害別人,我隻有掐死了他,他才不能活在這世上造孽,你們知道嗎?我親手殺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管不了他的,就像女主人管不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一樣,你們懂嗎?”

孩子是無辜的,但我和安可,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盈激動的借著我們手臂的力量起身,卻一口鮮血徑直噴出,鮮血噴在我和安可的身上,病房外麵有了雜亂的腳步聲,馬離蘇大喝一聲:

“林佳,你給我站住。”

馬離蘇去追林佳了,唐天翊和蘇一帶著醫生和護士進來,見到我和安可身上都有血,唐天翊像是發瘋一樣的朝我衝過來,把我拉到一旁後抓起我的手問:

“手套呢?我問你手套呢?”

手套?

一開始我確實是戴著手套的,但陳盈好幾次都很激動,而且她好幾次抓我和安可的手,可能是那個時候弄掉了吧,唐天翊那抓狂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本來心裏就堵得慌,被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頓後,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完全不顧及病房裏的情況,強行把我拉到了洗手池,把我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淋濕後,一遍一遍的擦拭著我身上的鮮血,他渾身都在哆嗦,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隻好抱住他哄著:

“這血不是我的,是陳盈的,她...”

不等我說完,唐天翊把圍巾往池子裏一扔,拉著我說:

“跟我回去,洗澡換衣服。”

陳盈還危在旦夕,我甩開他的手:

“我不能走,我要去看陳盈。”

唐天翊壓根不聽我說什麼,整個人完全失控了,我被他拉到了電梯口,恰好馬離蘇從電梯裏出來:

“林佳在門口偷聽,讓她給跑了。”

都這個時候了,哪裏還顧得上林佳偷聽,蘇一也在過道裏喊:“你們快來,陳盈不行了,她一直在吐血,完全止不住。”

那個場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