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翊不肯,堅持要去客房睡,我也是急了,從抽屜裏拿了把剪刀出來:
“我還沒洗臉,我手要是受傷了,你總得給我擰了毛巾再走吧。”
唐天翊下意識的動作是要來奪我的剪刀,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很無奈的舉起手:“我的手受傷了,沒辦法幫你擰毛巾,曾念,你不是一個幼稚的女人,這些小孩子拿來唬人的把戲不適合你,快把剪刀放下,我讓安可和小丫頭來陪你睡。”
我把剪刀打開握在手心裏:
“我就要你陪我睡,我今天就任性做一回小孩子了,你不是說你不愛我了嗎?那你走啊,別管我的死活,你現在轉身走出去,我就相信你不再愛我了。”
唐天翊上前一步:
“別鬧了,說我從這兒走出去會糾纏我一輩子的是你,讓我走出去證明我不再愛你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可我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我隻想把他留下來而已,我已經莫名其妙的和傅奕寒分開了,我不想再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拋棄。
唐天翊思索片刻:
“好,那我就從這兒走出去,你可以死心了。”
他真的敢走,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真的用力握了剪刀,唐天翊突然回轉身來抓住我的手腕,右手奪了我手裏的剪刀,但我真的是對自己下了狠手,剪刀雖然不算鋒利,卻還是劃破了我的手心,我吃疼的鬆開手掌,鮮血湧了出來。
而唐天翊抓住我手腕的左手,也因為用了力道而裂開了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紗布,他手背上的兩道口子下午才縫的針,我反手抓住他:
“裂開了。”
唐天翊像頭暴躁的獅子一般,躲開了我要去碰他傷口的手,將我整個人往床上一推,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打開門走了出去,安可和馬離蘇他們都悄悄的躲在門外偷聽,這一開門,他們差一點就摔倒了,馬離蘇見了,一把拉住唐天翊:
“你不準走,你竟然敢打我姐,我跟你沒完。”
唐天翊也使勁的把她往外麵一推,馬離蘇的身子撞在欄杆上,蘇一也火了:“你們兩口子吵架,沒必要傷及無辜吧。”
唐天翊不理會所有人的阻撓,很快甩門而出了,我從抽屜裏拿出手機錢包和車鑰匙遞給蘇一:
“他什麼都沒帶,外麵這麼冷,他連外套都沒穿,你快去把他追回來,拜托了。”
馬離蘇很生氣,叉著腰嚎叫著:
“什麼人嘛,虧我還把他當成全世界最好的姐夫,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渣男,要是讓我再見到他,我一定揍的他鼻青臉腫不可。”
安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我手上的傷口:
“你都多大人了,還像個叛逆的孩子一樣,你拿這個威脅他有什麼用,他要是鐵了心不想跟你過下去了,你就算把自己折磨死了他也不會心軟,離蘇,去樓下電視櫃旁邊把醫藥箱拿來,先把傷口處理了,你這手腕怎麼也受傷了?”
我怔怔的回她:
“不是我的,是他的傷口裂開了,安可,你說他為什麼要跟我離婚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安可長歎口氣:
“他跟你鬧離婚,難道你心裏就沒有半點輕鬆的感覺?”
輕鬆?
我白了安可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他都要跟我離婚了,我哪來的輕鬆,我不就是今天趁著他不注意,瞞著他下樓去見了林佳一麵嗎?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啊,他也不是膽小鬼,不可能因為看到一場車禍就要跟我分開的。”
馬離蘇拿來了醫藥箱,安可邊給我處理傷口邊說:
“你會反問自己做錯了什麼,證明你跟在乎你們之間的這段感情,他跟你鬧離婚你卻不想放他走,證明你...”
馬離蘇搶先作答:
“你愛上他了。”
我驚恐萬分的看著安可,安可點點頭:
“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至於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兩個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你跟妹夫的這段婚姻,是不是你現在越來越依靠他了?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之後,即使你掌管著整個公司,可你女強人的氣場慢慢的被小女人的一麵給同化了,還有,他想離開你,你心痛嗎?”
我的心,痛!
當然痛了,他都說了,養條狗都有感情,更何況朝夕相處的兩個人。
馬離蘇笑著說:“你們這就叫做日久生情,深情不及久伴,厚愛無需多言,雖然他今晚做的很過分,但我覺得姐夫不是這種人,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傷口包紮好了,不等我開口,馬離蘇就點頭支持:
“去找姐夫問個清楚,我支持。”
安可比我們都冷靜,伸手攔住我們:“都這麼晚了,上哪兒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