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寒坐直了身子,在距離我的臉隻有幾公分的地方停住,然後一字一頓的對我說:“幫忙做我的新娘子,我想結婚了。”
我的心噗咚噗咚的跳的賊快,有那麼幾秒鍾的愣神,而後我紅著臉往後仰了仰:
“別鬧,說正經的呢。”
傅奕寒伸手摟住我:
“我沒鬧,我說的就是正經的,曾念,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別跟我提什麼林佳,你剛剛才叫我放下的,我聽你的話放下了,你說隻要我有求於你,你義不容辭,這些話,我剛剛都有錄音,你應該不用賴賬吧?”
我看著他揚起了手,手中的手機果真開了錄音,我倒抽一口冷氣:
“不帶你這麼玩的,你可能是出國太久不太明白中國的禮儀,有時候你去人家家裏,人家問你吃飯沒,或者是留你吃飯,其實都隻是客套客套罷了,我剛剛就是跟你客套的,你別當真,朋友之間幫什麼都可以,幫這個,還真不行。”
傅奕寒執拗的看著我:
“要不要賭一把?”
我很謹慎的挪後一點點,與他摟住我的那隻大手分離:“賭什麼?”
傅奕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賭你已經在我這兒了,賭你嫁給我之後,會過的很幸福,曾念,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你應該不會以為一個男人對你獻殷勤卻隻是想和你做朋友吧?我也可以做你的朋友,那種能牽手能上床能共度一生白頭終老的朋友。”
呃...
他當我是傻子嗎?
這種朋友不就是終身伴侶嗎?
我連連擺手:
“別別別,你忘了嗎,我們是簽過合約的,要不這樣吧,我今天本來是想跟你解除合約,爺爺去世了,這合約對我而言再沒有半點意義,但是鑒於你媽媽要塞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給你,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把剩下半年的合約時間給完成,好了,我們要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喝酒吧,千言萬語化作杯中酒,畢竟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嘛。”
對於我的嬉皮笑臉,傅奕寒始終保持一種看客的態度,他倒是陪我喝了這一杯,卻在我要給他倒酒的時候捉住我的手腕:
“聊了林佳,聊了你自己,還有我,你說說,你對我有什麼樣的看法?”
我嘿嘿傻笑:
“還能有什麼看法,你人傻錢多唄,不過我們是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傅奕寒眉梢一揚:
“你反反複複的強調我們是朋友,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還是說你怕了?明明對我有感覺,卻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
我甩開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我曾念的字典裏沒有怕這個字,傅奕寒,如果有天我真的愛上你了,不用你來追我,我肯定會主動出擊,我曾念想要的,無論是人還是物,我都會積極的去得到,但是很抱歉,我對你從一開始是感激,後來是交心,做朋友比戀人要長久,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傅奕寒伸手托住我的下頜:
“戀人能做的事情,朋友之間能做嗎?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兩個,曾念,我是真的想要一個家了,你別看我生在有錢人家,不愁吃不愁喝,更不愁沒錢花,但我真正擁有的東西卻很少,我連一個完整的家都沒有,爺爺走了,我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我需要你,你告訴我你要多長時間才能愛上我,我等。”
才一杯酒下肚而已,他竟然失態到眼眶泛紅。
我最不忍男人在我麵前紅了眼濕了眸子,我急忙勸了他一杯酒:
“會有的,都會有的,來來來,我們今晚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就喝酒,喝到一醉方休。”
酒到嘴邊,傅奕寒卻把它灑在了地上:
“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酒,是你,我也不需要買醉,我需要清醒,十年前我沒有保護好林佳,十年後老天爺讓我遇到了你,曾念,給我個機會吧,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低聲說給個機會吧,我聽了會動容,卻沒動心。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明明這段時間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好像自己都快淪陷了,爺爺一去世,我整個人就清醒了,我和他之間,需要跨越的東西太多。
我早已不是十七八歲那無所畏懼的年紀,我不敢用我的青春去做賭注。
我覺得相較於戀人而言,我們更適合做朋友。
見我沉默了,傅奕寒用那種讓人憐惜的眼神看了我很久,看到他眼眶裏的淚水都在打轉兒,我伸手去抽了張紙遞給他:
“你可別哭,我不會哄人。”
傅奕寒沒有接,在我看到他眼裏的那一滴淚水就要落下的時候,他突然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撲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