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亦善並沒有把握能追上去。但他盡全力去做了。
平端著槍跑步,這種高難度的戰術動作他從來沒練過。戰時加入後勤部隊雖然也有步兵戰術訓練,但三周的訓練簡直不能更水了。哪怕艱難,端著槍贏得的反應速度,總比被對方打個回頭把自己幹掉好。
對方受傷之後受了很大的影響,逃跑的速度雖然快,但因為和樹枝的噴擦,前方始終不覺的動靜讓餘亦善能捕捉到對方的方向,不至於跟丟。
他已經盡力跑了,但心裏還是有著許多忐忑。敵人的援兵什麼時候會來?自己跟出去幾分鍾是安全限度?
2分鍾後,餘亦善發現對方活動的聲音中斷了,他立刻頓住了自己的腳步。剛一停下,左側就呼嘯著射出一簇子彈。餘亦善就勢一滾,躲了開來,但斜插在隨身挎包上的散彈槍也掉了出來。
對方又是連續打出兩個點射,但聽這聲音,似乎是朝著餘亦善來了。也許是因為對方隻能單手射擊,射擊幾乎說不上有什麼準頭,餘亦善蹲著一秒、兩秒……然後他一下子飛身躍起,抓著地上的散彈槍朝著對方的方向開槍了。
散彈槍的射擊最大好處是覆蓋麵積比較大,散布廣,所以再怎麼樣對方也得躲開。可就是在對方躲的時候,餘亦善左手架著突擊步槍,橫掃了一梭子。
對方又射擊了兩次,聽這聲音餘亦善判斷對方並沒有想要走開。也許是因為想要反擊,幹掉餘亦善自然可以一了百了,或許,也是因為對方已經無力繼續逃跑了,畢竟斷了一隻手,哪怕有什麼壓迫傷口止血,還在飛速奔跑狀態下也幾乎不會有什麼效果,這會,體內絕對已經因為缺血,不可能維持住速度了。
讓餘亦善親眼看到對方身形的時候,對方已經壓低了槍口……餘亦善又是提前向左一閃。也許是因為要調整射擊角度,當對方的槍口一偏,餘亦善已經明白,戰鬥也許懸念不大了。對方能射擊,之前準頭不錯,但一定沒有在重傷狀況下開過槍。隔著幾十米距離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那一絲惶急。
餘亦善立刻連連扣動散彈槍的扳機,讓一片片彈丸壓製對手。對方也是臥倒在地,但彈丸還是擊中了他的肩背。又是前衝了幾步,餘亦善覺得自己的狀態,怎麼說呢,好像還有餘力,似乎自己的每個動作都留著餘量,對手的每個反應,都能及時作出應對,這種玄妙的感覺讓他覺得異常振奮異常清明,不管是不是被命言左右著自己的命運,至少現在來說,它是有用的。
看著對方抬起了槍,似乎方向大致還沒錯,餘亦善又是一閃,躲在了樹後。對方連著開了兩槍,一槍打在了樹上,而另一槍則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餘亦善向前一撲,飛身空中的時候散彈槍又連續射擊。當然提不上什麼準頭,直接概略地壓製一下。散彈槍已經沒子彈了,餘亦善脫手放開了槍。一落地,他立刻就又是一個滾動,躲避可能的子彈。說實在的,打滾真的是他最熟的戰術動作了,不管狼狽不狼狽,反正管用就行。
但出乎餘亦善的意料,對方沒再射擊,他立刻抬起槍衝著對方又是一扣扳機。他確認擊中了對方,他沒有鬆開扳機,一個彈匣的子彈徹底將對方的軀幹絞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