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
三人驚恐地倒退十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三人整齊劃一地搖著頭，嘴裏不停地念念道。
蘇平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然而，三人卻突然像著魔一樣，嘴裏隻念著這幾個字，腳步不住往後退。
“什麼多少年了！你們告訴我！”蘇平大喊道，不知為何，他心裏竟升起不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在幾人不停後退之中越發明顯，以致蘇平身體暴衝而出，去抓住三人的手，阻止他們的後退。
嗡！嗡！嗡！
三道攝魂般的聲波突然從河底傳出，蘇平胸口一痛，他感到自己的腦似乎瞬間變大，腳下是踩著深淵，他手上一軟，鬆開了發瘋的三人。
“啊啊啊！”
木吃三兄弟停住腳步，忽然披頭散發，不停撕扯著手心深長的裂開的傷口，像一個個野獸，張開嘴巴，往傷口撕咬，不咬碎，不罷休！
“你們幹什麼！快住手！”
蘇平大喊，想伸手去攔截，但手一伸出，他全身一震，流溢著混沌之氣的人影飄在他的頭頂，如同一座大山，坐在他的頭上，蘇平兩腿一軟，猛地坐在地上。
而此時，三人已經互相咬碎了對方的手，露出一條斷手，滾滾藍色之氣瘋狂湧出，他們大叫幾聲，像戰士慷慨赴死一般，跳下河水。
“撲通！”
幾個身體砸進黏稠的黑色屍水，濺出的水珠，灑在蘇平臉上，腐臭的味道充滿他的口鼻。
“嗯！”蘇平隻覺得無盡的惡心，他鼓起嘴腮，想要大吐，卻發現魂體根本沒有胃等器官，隻是魂源上麵爬上幾縷黑氣。
但那黑氣剛一附在上麵，幾道更為霸道的混沌之氣就蜂擁而上，將其盡數消除。
蘇平心口一鬆，吐出一口濁氣，散發著萬條混沌之氣的人影盤膝坐在他頭頂，突然開口。
“汝可速退！”
那聲音渾厚穩重，隱隱之間，有開天辟地之勢。蘇平猛地抬起頭，望著頭頂的人影，人影似有感應，緩緩從頭頂飄下，拳頭大小的小人浮在蘇平眼前。但蘇平卻感覺，浮在眼前的，猶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你在說話？”
蘇平驚疑，那人影微微點頭，麵上籠罩的重重混沌氣散開，露出一張方正，棱角冷硬的臉，兩隻眼珠，深不見底。
“汝可速退！”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傳出的聲音卻像雷霆，威嚴十足。
蘇平搖搖頭，沒有說話，走向河邊，向下一看，河底的屍體又多了三具，他們互相咬著對方的手，蜷縮身體，形成一個三角，臉上露出解脫般的笑容。
唰！
一隻黑手猛地從屍體堆裏伸出，抓向蘇平，速度極快，蘇平完全反應不過來。幾道混沌的光芒射出，照在黑手上，黑手表麵冒出一陣青煙，又向回縮，鑽進河底不見。
但在其進入河底之時，蘇平清晰地聽見一個慘叫的聲音，那聲音嘶啞，像是斷了喉嚨的人發出。
“汝可速退！”
人影飄懸，再次說出這句話，經曆了剛剛的事情，蘇平隻得強壓住心裏的好奇，轉身向著岸深處的山穀走去。
半刻鍾後，蘇平已經遠出河水，他停下腳步，看著飄在身前的人影，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
那人影搖搖頭，沒有說話，混沌的氣體將其臉部一籠罩，就欲鑽進蘇平體內。
“等等！”
蘇平沒想到他竟這般果斷，一句話不說就要消失，忙喊住製止。
人影一頓，飄浮不動。
“你是不是盤古？”
他突然轉口一問，隨即，他目光緊緊盯著人影，那種開天辟地的巍峨巨人，除了上古時期的盤古，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般氣質。
人影沉默片刻，麵上光團一散，再次露出的臉，上麵竟然長滿了草木，他的皮膚，也變成了岩石和泥土。
“我，是，也不是。”人影開口，抖落出一大片土壤，落進下麵的混沌之光裏化成光芒。
蘇平神色一動，緩緩伸出手，試圖觸摸人影的臉，突然，混沌之光如無數鋼針插進他的手，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蘇平的手猛地收了回去，那種刺痛才消失。
“不得冒犯！”
人影低喝，又抖落下片塵土，這一次，那塵土細細一看，竟是一條山脈之形。
“那你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到我身上的，我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
蘇平揉著剛剛刺痛的手，接連問出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