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幹淨清香的臥室,灑在熟睡的少女臉上,粉嫩,美麗。
顧君憐被陽光刺得有些難受,她坐起來,迎著陽光。突然,一股強烈的心痛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摸著自己的眼角,一滴眼淚流出。
“好像,我做了一個夢,那夢,很悲傷。”
她抓緊頭,想把那個夢想起,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隻有一片空白。掙紮了一會,還是想不起來,她便把頭一甩,幹脆不管那個夢,直接下床,進行洗漱。
今天她要去圖書館看書,但好像有著某種期待,像是在期待一個人,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可是,那種期待,在刷完牙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剛剛想了什麼?”
她疑惑自問,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腦子裏,像丟了一件東西。
這樣的事,發生在很多人身上,他們都覺得今天有些莫名其妙,韓瑟坐在地上發呆,異人小組全部坐在地上發呆。就在剛剛,他們的力量竟然都突破了三十噸,而且還在腦子裏冒出一個奇怪的詞“玄力”。
不久前,李殺年全家死了,他們想去找那個凶手,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是,記不起怎麼熟悉,隻能把他記在神醒頭上。
在所有人眼裏,他們再記不得蘇平這個人,這個人,就像沒有存在過,消失在世間。但在一座山峰之巔,一個白衣裙的倩影立在巨石上,傾城美豔上流下一滴淚水。
“我記得你!”
她雙手捧起一朵大紅的花,在山巔,綻放。
……
光滑映著繁星的地麵,一個尖頭的鐵頭鬼差掛著一件漆黑的長袍,長袍浮空,看不到雙腳。其長有牛角,嘴掛一圓環,舌尖長滿眼睛,露在外麵探路,而其麵上,卻是一片平整。
“格朗格朗。”
兩條鐵鏈在星空地麵拖行,發出撞擊琉璃的清脆聲響。蘇平半邊身體躺在光滑的地麵,望著星空,他的血已經流幹,麵色蒼白,鬼差拖著鐵鏈轉一個方向,鐵鏈便在他體內轉動一番,蘇平臉上湧起病態的紅潮,不住咳嗽。
整個空間沒有時間的概念,這種感覺,和蘇平穿越回地球的時候,一模一樣。鬼差不說話,空間死寂,沒有人跡。蘇平仰躺,看著上麵的繁星,那些星星,閃著光芒,離他很遠,又像是很近。
這樣被拖了許久,蘇平幾乎對疼痛麻木。突然,鬼差停止,在其前方,一扇圓門憑空出現。
“鬼名。”
門裏傳出一個粗壯的聲音。蘇平一怔,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
“蘇平。”
他有氣無力地答道。
然後那門裏便沒了聲響。片刻,圓門打開,裏麵漆黑一片。
鬼差露出舌頭,拖著蘇平走進圓門。在通過門口的刹那,蘇平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
“罪子,蘇平,亂輪回,罰,一萬年!”
那像是一個人在宣讀聖旨,聲音落下,就像造物主一樣,形成規則,一個罪字,從門內飛出,印在他的臉上。
罪字一上臉,竟有種血脈相連之感,除非蘇平死去,不然罪字永不消除。但這是地獄,地獄,是不會有死亡的。
罪字印上,鬼差繼續行進,不久,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行到近處,天頂一束光照下,那竟是座雕像。
雕像三龍首,九兔腳,身體如牛,尾似蛇。
“罪人蘇平,入第三重門。”
那個粗壯的聲音就是從它的口中發出,鬼差拖著蘇平,轉過一個大圓弧,繞過雕像。在經過雕像的瞬間,蘇平仿佛看到,雕像銅鈴大的眼珠對著自己轉了一下,似乎有什麼特殊含義。蘇平目光一閃,趴在地上,柔若無骨地任憑鬼差拖進雕像後方的三座大門居右的一座。
“哢!”
大門自動打開,鬼差放下鐵鏈,轉頭回飄。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蘇平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被吸到門邊。鬼差飄走,在其經過雕像後,蘇平的身體已經進去了一半。
突然,雕像動了,它猛地轉頭,完全不因為龐大的身軀而顯笨拙,反而很是靈活。三個龍首眼睛齊齊對著蘇平,一道白光從中射出,直接進入蘇平眼睛。
這時,吸力已經把蘇平完全吸了進去,雕像又迅速地轉回頭,靜靜地保持不動。
“砰!”
大門關上,雕像頭頂的光束也關閉。黑暗中,三顆龍首閉著的眼睛開始睜開。
“他是九世善人,我們送給他的盤古觀想法也算還了這九世的作為。”
“這樣做,有違天帝旨意,我們是逃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