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要是落在別人手裏……
專心駕駛的周時打了個寒戰——嗯?車裏為什麼像是一下子冷了幾度。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偏要把手放你身上怎麼了?”在不知第幾次被江辰希挪開手之後,丁瀟瀟終於忍不住生氣了。
她張牙舞爪地撲上去,連安全帶都沒能攔住。
於是,江辰希的兩顆襯衣紐扣便在混亂掙紮中被解開了,露出一片精壯胸膛,這讓他不由得額角一跳——這女人怕是活膩了!
從來都隻有他強剝別人衣服的份。
江辰希正想發脾氣,可一轉頭看到丁瀟瀟那副喝了酒,臉頰微紅的樣子,頓時,那股子邪火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滅了。
“你……算了,你給我坐好!”
好不容易回了江家,丁瀟瀟還沒有消停。
除了亂跑還是亂跑,就是不肯好好休息。
“丁瀟瀟!”江辰希忍無可忍,“你他媽給我好好去睡覺!”
忙聶安海的事的時候整天疲憊兮兮的,怎麼手術一完,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了,結果反而精神這麼亢奮。
他以後,絕對,不要再讓丁瀟瀟喝酒。
“你讓我睡我就睡啊?我偏不,偏不!”丁瀟瀟赤腳站在沙發上,像個孩子玩蹦蹦床似的在上麵跳來跳去。
江家沙發足夠大也足夠軟,丁瀟瀟玩得不亦樂乎,完全忽視了某人黑得跟鍋底似的臉。
“夠了!”江辰希伸手一撈,修長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將丁瀟瀟勾向了懷裏。
腳下一個不穩,丁瀟瀟驚呼著倒下去,順手還扯住了江辰希的衣領。
結果,兩人一塊而倒了下去。
丁瀟瀟仰躺在沙發上,眼前是江辰希放大的,陰沉著的俊臉。
床……不,沙發咚嗎?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尷尬的氣氛蔓延來開,丁瀟瀟的酒瞬間醒了一大半。
好在一陣電話鈴拯救了支支吾吾的她。
“哼。”江辰希站起身來,理了理領帶,伸手從桌上摸起手機,不耐煩地,“喂?”
“孟玥死了?怎麼回事?”
“是的,少爺。”助理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江辰希眉梢一擰,看了一眼一臉震驚的丁瀟瀟,“嗯”了一聲,繼續問:“查清楚她是怎麼死的了麼?”
“在家自盡。”助理如實說道,江辰希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分,“自盡?”
他冷哼一聲在沙發上坐下,吩咐:“繼續查。”
“好。”
掛斷電話以後,江辰希隨手將手機往茶幾上一丟,揉了揉眉心,孟鑰竟然死了,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孟鑰死了?”丁瀟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要是說方才的沙發咚讓她酒醒了大半的話,那麼此刻孟鑰的死訊就徹底讓她的意識清明起來了。
室內的曖昧氣氛也因為這個變故一掃而空。
“嗯,在家自殺了。”
丁瀟瀟臉色微變,她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孟鑰會自殺的。
“這件事隻怕沒那麼簡單。”江辰希敲了敲桌子,涼薄的聲音傳出。
“什麼意思?”丁瀟瀟心頭一跳,有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冒出,“你是說……”
殺人滅口。
江辰希麵無表情,眸子裏的譏誚一掠而過,這件事其中的彎彎繞繞其實隻需用心想想便知道了。聶遠想借孟鑰的手害死聶安海,但是沒想到孟鑰失敗了,還露出了馬腳。以聶遠多疑狠辣的性格,當然為了自保犧牲孟鑰。
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
丁瀟瀟身體猛然一顫,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雙唇微張,喉嚨裏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一時間竟什麼話也說不出。
昨天還在和她爭吵的孟鑰,今天就沒了。
江辰希淡淡地撇了一眼丁瀟瀟,“不用這麼驚訝,聶遠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
“我……”丁瀟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裏的貓膩,她咬咬唇,“我沒想到聶遠居然會采用這麼極端的辦法,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看到丁瀟瀟垂眸的模樣,江辰希輕嗤一聲,修長的身子緩緩站起,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丁瀟瀟,負手而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勝者為王,弱者隻有被淘汰的份。現在孟鑰對聶遠不僅沒有利用價值,還成為了拖累,自然是要除之後快。”
丁瀟瀟歎了一口氣,江辰希說得沒錯,別說是孟鑰,就連她現在都可能自身難保。她毀了聶遠的計劃,必然成為聶遠的眼中釘。想到這裏,本來就因為喝多了腦袋昏昏沉沉,現在竟覺得有幾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