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一來米蘭就對周時進行治療,可周時的狀況讓幾人的觀點出現了分歧。
老院長認為既然都到現在這個程度,瑞典的儀器也到了,不如直接進行治療,拚一把。
但丁瀟瀟和蕭昔年都不讚同,大概是出於跟周時親近的關係,丁瀟瀟堅持要保守療法,不能過於激進生怕出意外。
蕭昔年則認為要先拿其他的小動物做實驗之後再用在周時的身上,但這一點遭到了老院長和丁瀟瀟的拒絕。
幾人就這麼爭執不休了幾天。
江辰希在醫學方麵插不上話,便帶著周時在研究所周邊逛一逛。
一邊走,江辰希一邊跟周時講話,周時一開始還應一下,後來卻沒了聲音。
江辰希側過頭,看周時的目光有些呆滯,不由微蹙眉頭:“周時,你在聽我說話嗎?”
周時被江辰希這麼一叫,打了個激靈,抬起頭來,眼神由一開始的混沌轉為了疑惑。
“你……是誰?”
江辰希倒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沉穩地說:“周時,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江辰希。”
周時的表情在聽到江辰希三個字時微微一動,但警惕感卻在他臉上愈演愈烈。
“我不認得你,我不知道,你走!”
吼出聲後,周時捂住頭,一把將江辰希推開。
力度之大江辰希被推得踉蹌了兩下,但周時卻沒跑出幾步就身子不穩的一頭往草地栽去。
江辰希迅速衝上去,在周時的腦袋即將碰到地板時將他一把拽起。
周時蒼白著臉緊閉眼睛,已經失去了意識。
蕭昔年三人還在爭論不休,大門“砰”的一聲巨響被砸開,緊接著一陣風從身旁凜冽地刮過,江辰希抱著周時衝進了病房。
“快來看看他!”
三人頓時大驚失色,盡量保持冷靜的頭腦,配合有序地將儀器插到周時的身上,為他進行檢測。
“辰希,這是怎麼回事?”
有蕭昔年和老院長在,丁瀟瀟的負擔輕了不少,還能抽出空來詢問江辰希緣由。
江辰希臉陰沉著,微微搖了搖頭:“他連我都忘了。”
“什麼!”丁瀟瀟心頭一震。
但她還來不及細問,老院長和蕭昔年便叫她過去幫忙。
江辰希有些心煩,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萌發。他坐在原地,單手撐著額頭,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了拳頭。
偏偏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助理打來的電話。
江辰希本不想接,他現在一心隻想著周時的病情,根本不想顧及其他。
可助理卻十分有毅力,一次又一次地打過來,在江辰希不接之後,甚至還打到了丁瀟瀟的手機上。
為了避免丁瀟瀟被影響,江辰希隻能接起了電話。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你可以直接滾蛋。”江辰希的聲音陰冷地仿佛來自地獄,隔著電話助理都被他那極度的怒火給嚇得脊背發涼。
強忍著害怕,助理急切地喊:“總裁,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
“聶氏突然大肆采購產品原料,並且抬高價格專挑我們的買,現在我們的工廠沒法做東西,很多大客戶都紛紛要求退單並要我們賠償違約金!”
“聶氏?”江辰希聞言,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助理咽了口口水,“是聶氏的老總裁,聶安海做的決定!”
聶氏。
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的頂層。
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在走廊緩緩響起,男人的身影走到一扇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麵一個蒼老卻有力的男聲回行,男人才杵著拐杖,推開了門。
落地玻璃窗前,巨大的真皮沙發裏坐著一個老人,他一手拿著茶杯,另一隻手輕輕用杯蓋劃動茶麵的葉片。
“爺爺,事情辦妥了。”
聶遠低垂著眼,走到老人身後,將一份文件遞給老人身邊的助理。
聶安海掃了一眼文件的內容,將文件丟到一邊。
“這次你消息挺靈通的,做得不錯,看來斷了一條腿,倒是長了些腦子。”
聶遠好似聽不出聶安海話語中的譏諷,反而一臉恭敬:“爺爺還願意給我機會為聶氏做一些事情,是我的榮幸,我隻不過是得到一些消息而已,但能一舉成功,都是爺爺的功勞。”
這話說得聶安海心情尤其舒暢。
聶遠的突然出現,一開始讓聶安海心裏一驚。
當初他派出殺手要將聶遠滅口,但可惜並沒有帶回聶遠的屍體,隻說他受了重傷,還被丁瀟瀟那個女人救了。
原本想著他還有幾分利用價值,誰知道在丁瀟瀟回國後,他突然掐斷了和他的所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