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羌失了神。
她搖頭,江鶴影不會這樣的,他答應過她的。
若是事成之後,他會帶她離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世外桃源,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般天真的人,真的會以為權力漩渦中的人會那般輕易放棄如今的一切嗎?
“沈顏傾,是你逼我的!”
阿羌手裏出現一根長針,朝著沈顏傾過去,她狠狠地掐著沈顏傾的脖子。
沈顏傾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她顫抖著身子:“你曾經妒忌君泠然,想要她死,如今也想要我死,可往後呢,保不準會出現什麼人?”
“你閉嘴。”阿羌怒吼出聲,長針刺入沈顏傾的皮膚裏,一條黑色的小蟲子順著那根長針爬了進去。
“本宮的孩子死了,也得要你的孩子陪葬,憑什麼他就得死!”
“嘶——”沈顏傾疼得捂著肚子,她紅著眼眶,“就算我死了……”
“這是蠱,它會慢慢順著你的血液爬進去,慢慢地將你的胎兒吃掉,吞噬地幹幹淨淨。”阿羌冷笑一聲。
就憑這個繡花枕頭,想要跟她鬥。
還嫩了些,折磨不死這個女人,她就不配做蠱女!
皮膚上滲透出來的小紅點格外清晰,沈顏傾疼得很,她渾身都在抽搐,壓低嗓音:“你好狠的心。”
“嗬,不過才剛剛開始,君泠然承受的比你多了去了。”阿羌得意地往前麵走去。
誰會是她的對手?
不會有人的。
而就在此時,一道影子從殿外進來,那個巴掌結結實實打在阿羌的臉上。
她晃了幾下,穩穩地倒在一側,驚詫地看著魏無涯:“無涯哥哥……”
阿羌捂著紅腫的臉,委屈地看著魏無涯。
“朕從未覺得你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哪怕你以自己的孩子作為籌碼栽贓顏兒,朕也從未這般心痛過。”
魏無涯顫抖著嗓音。
阿羌麵色蒼白,她搖頭:“不是的,無涯哥哥,都是因為她……”
噗——地一聲。
沈顏傾大口大口的兔血,此時狼狽地很,魏無涯一把抱起她。
“顏兒,對不起,朕來晚了。”魏無涯心疼地很,他抱起沈顏傾。
懷裏的人兒搖了搖頭:“臣妾中了蠱毒,太醫院沒有人能解。”
魏無涯心頭一顫,蠱毒……他轉而看向趴在那邊的女人:“羌兒,解了她身上的蠱。”
“此蠱無藥可解,除非殺了我。”阿羌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哪怕此刻多狼狽,哪怕那一巴掌疼入心中。
她也覺得無所謂,渾身麻木地很。
“魏無涯,你殺了我!殺了我就可以救你懷裏的人。”阿羌歪著腦袋,嗤笑著出聲。
魏無涯猛地身後,一把攥著她的脖子。
他瞪著眼眸,渾身上下,青筋暴起:“你真的以為朕不敢?”
疼得快要窒息的女人,此刻卻是有恃無恐,她咯咯咯地笑了:“多麼荒唐啊,無涯哥哥,你想殺了我嗎?”
她的懷裏,掉落出一塊金色的牌子。
那是魏家王朝的舊物,能免除她的死罪,她知道魏無涯不敢殺她,可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需要一塊金牌來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