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弱的手指，死死地攥著那抹錦緞。
君泠然強撐著的意念在慢慢消散。
“君泠然，朕從未見過比你更惡毒的女人，那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君泠然，你這樣的人，壓根不配做母親！”
謾罵從未停止，君泠然渾身冰涼，濕透的衣服被男人粗暴的撕碎，他將她攏在懷裏，錦被包裹在外麵。
一絲溫暖，腐化了她所有的思緒，溫溫沉沉地在他的懷裏睡了過去。
魏無涯有一句話說得不錯，她君泠然就是不要命了，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隻能拿著自己這副身體去跟魏無涯爭。
所幸，她賭贏了。
惡毒的人讓她來做，孩子，對不起，是娘無能了。
……
不知昏睡了多久，君泠然鼻息之間被一股甜膩的香味所包裹，有人拽著她的手，指尖狠狠地掐入她的手腕。
“別再給本宮裝睡了，再不醒來，明兒便讓你瞧見君離的人頭。”
床榻之上的人驀地一抖，君泠然睜開眼眸，對上的便是阿羌那雙惡毒的眼睛。
她眼底寫著得意的神色，甚至沒有因為君泠然棲在此處而大發雷霆。
“你的孩子保住了。”阿羌輕笑一聲，“不過你不用得意。”
“你知道皇上為什麼要保住你的孩子？”阿羌笑得妖嬈，身上的配飾都在顫抖，她狠狠地瞪著眼眸，護甲落在那白皙彈嫩的皮膚上。
君泠然心底微微一沉。
她瞧見魏無涯那焦灼的目光，聽到他滿是威脅的話語，她以為虎毒尚且不食子，她以為魏無涯還是會要這個孩子的。
可她到底還是天真了。
“本宮身中奇毒，神醫有言，須地以你的胎兒作為藥引，皇上當下便應允本宮，君泠然你真的以為無涯對你還有愛意？”
“君泠然瞧瞧你滿是期望的模樣多麼下賤，你的孩子，是能成為本宮解藥的一味藥引。”
哈哈哈——
阿羌死死地抵在她的臉上，滑過她的臉，落下一道道紅痕，君泠然渾身顫抖，她驀地咬牙。
“藥引？”
“是，再過一日，他會親手喂你喝下落胎藥，胎兒便會一點點從你身體裏流出來，別想著死……”阿羌大喘氣，朝著門外言語，“把人抬進來。”
君泠然尚且來不及消化，便瞧見那個憔悴的少年。
君離躺在支架上，宛若一具屍體，連頭也不敢抬。
“離兒。”
耳畔一聲熟悉的響聲，君離神經一顫，忽而抬頭瞧見君泠然，細聲喃喃：“阿姐——阿姐——”
卻是一把從支架上跳了起來，君離瘋了一樣朝著殿外去，他不敢去看阿姐的臉。
他髒了——離兒髒了——
君離哭泣著從殿內逃了出來，他再沒有勇氣去見阿姐，昨夜的一幕幕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你若是不聽話，本宮就會好好招呼君離。”阿羌低聲道。
“你好狠的心，離兒還是個孩子，你若是不爽，大可以衝著我來。”君泠然渾身顫栗，她有多恨，內心就有多絕望。
“你算個什麼……東西……”阿羌俯身，指尖在她的臉上轉動。
驀地落下一個“奴”字，君家的人隻配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