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夫君陪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側,多麼可笑呢。
君泠然瑟縮在床榻之上,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都沒能等到魏無涯。
昨夜阿羌姑娘吐了一夜,吃什麼都咽不下去,稍微吃一些,就吐得翻江倒海,魏無涯陪了她一夜。
君泠然可以想象得到,那女人靠在他懷裏繾綣的模樣,莫名濕潤了眼眶。
婢女小蟬打了一盆熱水進來,她欲言又止,端著的盆子咣當一聲落地,便瞧見男人氣勢洶洶地從門外進來。
魏無涯陰沉著一張臉,他滿臉恨意,一把伸手將那榻上的女人扯了下來。
君泠然下身撕裂地疼,被這樣一扯,整個人都跌撞在地板上。
她蹙眉:“魏無涯,你想做什麼!”
“嗬。”男人低聲冷笑,眼底卻滿是鄙夷之色,“我倒是想問問帝姬你,想做什麼?”
君泠然滿臉錯愕,她顫抖著手,緩緩抓著錦被一角。
“你就那般容不下羌兒?非得折磨死她才甘心嗎?”男人的質問,落地有聲。
他的手,狠狠地攥著君泠然的下巴。
她渾身都在顫抖,蓄在眼眶裏的淚水翩然落下。
“別這麼假惺惺,這會兒哭,隻會讓我更惡心你。”魏無涯抽了一口冷氣。
君泠然壓低嗓音,抑製住渾身的顫抖:“妾身不知夫君在說什麼。”
“公主……”小蟬驀地跪了下去,倉促地開口,“是皇上,皇上今晨便派人來將阿羌姑娘接入皇宮。”
那天驚鴻一瞥,皇上便相中了魏無涯懷裏的美人兒,他是千方百計,費盡心機才將阿羌姑娘接入宮中,破格提升為美人。
男人眼底的冷漠越發深了。
他在懷疑她?
君泠然心底一寸寸冷了,魏無涯懷疑是她用了手段,將阿羌送入宮中,送到她那個殘暴的父皇身下。
“不是我,無涯你信我,不是我……”她絕望地搖頭,可男人壓根不會信她。
“你貴為帝姬,驕縱跋扈也就罷了,可為什麼要枉顧羌兒的性命,你明明知道,她入宮隻有死路一條。”
魏無涯一想起那個殘暴的帝王,心底的恨意便深了一分,他眼底的疼惜,才是刺入君泠然心口的最後一把利劍。
君泠然搖頭,曾經他的柔情,隻給她。
她依稀記起當初被父皇身邊黎美人欺負的時候,是魏無涯替她擋去那一頓鞭刑,抽得他渾身皮開肉綻。
鮮血染透白衣,魏無涯卻隻是淺笑地摟住她,輕聲安慰她說沒事。
可是如今呢,親手在她心口落下傷痕的人,就是他。
“羌兒在宮中所受的痛,所吃的苦,我都會一一從你的身上討回!”男人咬牙,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女人。
君泠然渾身一抖,她臉色煞白煞白,她是真的怕了。
……
無極殿內,那肥碩的身影騎在床榻上那瘦弱的女人身上。
阿羌姑娘躺在榻上,眼睛瞪得奇大,死死地咬著牙,滿身的傷痕清晰可見。
她的頭發淩亂不堪,宛若一個死人一樣,仰著腦袋。
“叫啊,給朕叫!”男人手裏拿著燭火,朝著女人身上去。
阿羌姑娘的眼眸忽而瞪大。
她渾身一個顫抖,有了些許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