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未央,滿眼都是紅燈酒綠,我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眯著眸子打量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我和所有北漂一樣,五年前初到魔都時,滿心都是希望,有人曾說,在這裏,隻要你肯彎腰,就能撿到黃金。
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彎腰,是摒棄自己的尊嚴,奶奶曾說人窮,但不能窮了誌氣。
所以在魔都輾轉的五年裏,我做過推銷員、送貨員最好的一份工作是文員,隻是後來為了供弟弟上學,我不得不去了一家四星級賓館做服務員。
我和所有人一樣,都隻瞧見了光鮮的外表,卻從來不曾想過光鮮背後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但也正是這份工作,讓我遇見了秦昊。
他是一名夜店的經理,在無數女生走投無路時拉她們一把,而後將她們領向地獄的人。而我那時並不知曉,我的人生也因他而改變。
我叫白薇薇,當然這不是我真的名字。
去了夜店工作之後,同行的女孩子幫我取的藝名,對這個名字,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隻是很多見過我的人都說,我屬薔薇科,叫白薇薇一點都不為過。
當然,這是一個男人給我的答案,以後我再慢慢解釋這是為什麼
四年前,我來到了禦都酒店,成為這裏的一名服務員。
禦都酒店雖為四級,可是因為地勢便利,服務一流,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飯菜都很有特色。
何為特色,就是我們這些服務員都穿著特製的旗袍傳菜,所以有人說,禦都最重要的特色,就是秀色可餐。
剛去的時候,我隻是一個小服務,收入隻有基本工資一千多元,對於我來說,那時候對金錢並沒有太多的渴望,所以還算知足。
經理不曾一次說過,青春和貌美,是上帝賦予女孩最大的財富,也是你一生衣食無憂的跳板,這話我相信。
在禦都工作的許多同伴,都過上了白富美的日子,我並非不清楚她們是用了什麼手段,但我還是無法接受。
那天,海棠閣來了幾位大客戶,小美生病了沒有來上班,鄰班直接把我拉到了包廂門口,衝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今天來的可都是大方的主兒,你好好伺候著,我保管你賺個金缽。”
我尷尬的笑了笑,包廂裏的提成是大廳的好幾倍,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我也明白,那筆錢,我是指望不上了。
“難道你就不想多賺點,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見我有些遲疑,領班打開門,徑直把我推攘了進去。
我踉蹌了兩步,才在粉色的包廂中站定,裏麵坐了八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見我進來,他們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讓我生出一種赤條條站在他們眼前的感覺。
心知自己得罪不起,我強忍住惡心,擠出一個笑容走過去,把菜單遞給了一位看起來稍微和善些的客人,而現實很快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他手裏拿著菜單,視線卻一直停在我的身上,手肘有意無意的挑著我旗袍的裙擺:“先來一個果蔬拚盤。”
顧名思義,果蔬拚盤便是將水果蔬菜換著花樣的擺放在碟子裏,隻不過別的地方,碟子就是碟子,這裏而是躺在盤子上的女人。
我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隻想讓他快點點完菜離開這裏:“先生,除此之外,您還要點些什麼。”
他嘿嘿一笑,伸手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頗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點菜之前,你難道不該先陪我們樂樂。”
我皺著眉頭,強忍住心底的惡心,稍微往後退開了一些:“先生,點菜之後會有人進來陪您的。”
男人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兩下,衝我勾了勾手指,我心底甚是不安,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先生,您想好要點什麼了嗎?”
他淫笑著看了眼我,一手解開我旗袍的第一枚扣子,往裏麵瞄了一眼,笑得越發放肆:“這菜自然是要點的,至於點什麼就要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我一驚,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領子,男人當下臉色一沉,拽住我的手腕,一手抓住我的衣領,作勢要將我的衣領扯開:“作為服務員,你難道就這麼對待客人嗎?”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往後退開了幾步,心有餘悸的看著他,語氣上依舊恭敬,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夠得罪他:“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的工作是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