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棠覺得,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應該清清楚楚把自己對司徒潤君的想法說出來,告訴他,不管他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至少自己是問心無愧。
有了這個念頭,謝華棠便像上次一樣,寫了拜帖遞到了司徒府。
這些天,除了踏青那天見到過司徒潤君,就是踏青宴上見了他一麵,原本想著跟他說清楚,但是當天事情還沒結束,季凜便拉著自己離開了。
沒想到這件事一放下就已經過了這些日子。
既然在外麵見不到你,那邊登門拜訪好了。不過,這次謝華棠登門送上拜帖的時候,守門的小廝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收下帖子。
而是讓她稍等片刻,自己進去通報了。沒想到這第一趟到司徒府就真的能見到司徒潤君,謝華棠兀自有些忐忑。
司徒府到底是富裕的商賈人家,大門裝的都富麗堂皇的,謝華棠站在門口,有些不安。自己這次來完全是空著手,等下若是真的見到司徒潤君,該怎麼委婉又直接的告訴他自己這趟來的目的呢。
雖然決定了要送上拜帖,可是具體要說什麼,怎麼說,謝華棠卻還是沒有想好。
正當謝華棠自己站在原地晃神的時候,通報的小廝便回來了,“姑娘,裏麵請,少爺院裏的小白帶您去。”
謝華棠稍稍有點恍惚,怎麼就這樣進了司徒府呢?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小白帶著她並沒有想象中的司徒府那樣華麗,而是繞來繞去的進了一個尋常的院子。
“我家少爺,這幾日生病了,所以也不太出門走動,謝姑娘能上門探望,少爺見到一定很是歡喜的。”
“司徒潤君病了?”謝華棠有些意外,前幾天在踏青宴上麵見到的時候,他可不是一副病了的模樣,當時瞧著麵色紅潤,嫣然一副翩翩少年。
“怎麼回事?”謝華棠忍不住開口想要跟小白打聽一下司徒潤君的情況,“他自己不就是大夫麼?嚴重麼?”
小白被謝華棠問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到底少爺這個病,也是方才聽到外麵的小廝說謝姑娘登門,這才決定生病的。於是,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好半天隻是說,“謝姑娘見了少爺,自己問吧。”
被小白這麼一說,謝華棠開始緊張了,怎麼連病情都不肯直說了呢。於是趕緊疑惑的進了院子。
隻是小白帶著謝華棠走的不是尋常進府的大路,而是從花園小徑傳過來了,也難怪謝華棠覺得沒有想象中的司徒府華麗。
之所以這樣,全然是因為司徒潤君實在不想讓老爺知道,到時候再嘰嘰歪歪整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現在老爺子的身體也是不怎麼樣。不過司徒潤君沒想到,這從花園小徑過來,索然繞開了老爺院子裏的人。
卻沒有繞開一夢院子的人,花園小徑原本曲曲折折就是不方便見到人的,所以一夢的貼身丫鬟正在花園裏剪些花準備給小姐布置一下,放進花瓶。
趕巧兒就見了小白鬼鬼祟祟的帶著一姑娘快快的趕路。再仔細一瞧,這可不就是前些日子那個謝華棠嘛。一夢的貼身丫鬟見了這幅光景,連給小姐剪花的心情都沒有了,胡亂弄了一把,便趕緊回去了。
不管旁人知道謝華棠來了是什麼感受,司徒潤君卻是歡喜的。
謝華棠一進門,便瞧見司徒潤君在書桌後麵畫畫,“我聽小白說,你病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倒是起來畫畫呢。”
“哎,總是躺著,也是不舒服的。”司徒潤君輕輕咳嗽兩聲,同謝華棠說自己也不太想要接著躺下來。
畢竟對於謝華棠來說,雖然跟司徒潤君的關係不至於生疏,卻沒有如此親密的地步,於是,見到司徒潤君站在原地沒有動,自己也就隔著遠遠的站著,並不上前。
“你怎麼了?怎麼幹站在那兒?”司徒潤君抬頭望著謝華棠,好似很隨意的問道。
“沒事兒,你要是忙,我就站一會兒就好。今天主要來也是為了謝謝你的,我聽外麵的人說,是你讓那家酒樓的人沒辦法在青石鎮待下去的?”
這話說出來的感覺怪怪的,但是謝華棠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委婉的形容方式。
“什麼呀,我哪裏有那麼大的能耐,況且這些日子我還生病在家呢。”司徒潤君倒是並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