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麼?皇帝哥哥說過了,隻有在有危險的時候,才能送我回去,現在你想送我走?我是不會走的。我隻當你這句話,從來沒說過。”朝陽知道再對峙下去,對自己並沒什麼好處。
於是轉身被符娘攙扶著要離開,“不回去,你就不要胡來,否則我一封書信告訴陛下。”季凜衝著轉身的朝陽說道。
朝陽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快步離開。經過青影的時候,放緩了腳步暗暗的望了他一眼,青影連忙彎腰拱手,一口氣別再胸口,隨著朝陽公主漸漸走遠,青影才緩緩的吐了出來。
“公主啊,今天實在是不妥當,你也別忘心裏去,咱們反正也是在這裏查案子,是為了幫陛下的。”符娘一邊走著一邊說話,想要安慰朝陽幾句。
卻沒想到朝陽公主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想聽,她隻想趕緊想個辦法,讓謝華棠徹徹底底的消失,從此季凜的世界再也沒有謝華棠,她倒是要看看,季凜是不是還像現在一樣對她念念不忘。
“符娘,不要說了,讓我靜一下。”
朝陽的話讓符娘立馬閉嘴,這個時候最難做的就是符娘了。勸也不是,不勸又怕朝陽鑽牛角尖。
王後啊,您在天之靈提點一下我吧,老奴到底該怎麼做?符娘忍不住望著天空心中暗暗祈求朝陽公主生母的在天之靈能幫一下自己。
隻是朝陽並沒有像符娘擔心的那樣回去之後,會趴在房間裏哭泣。反而她安靜的很,除了眼睛一直紅紅的,倒是也沒說什麼胡話,一會去便當真洗漱換了衣服躺下了。
符娘一邊伺候著一邊心中忐忑,直到朝陽當真躺下,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希望朝陽公主過一夜能想開一些,感情這事情是當真沒辦法的。
方才還呼呼啦啦動靜不小的後院,現在說安靜便安靜下來還真是叫人有點不適應。原本聽到聲音的縣太爺夫婦也跟著不說話了,好一會兒夫人問道,“這位公主跟季大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啊?”
“瞎說,朝陽公主什麼身份,那是先王後唯一的閨女,當今聖上的親妹妹。季大人現在也不過是禦前的侍衛統領,雖然相比其他人身份是高貴一些,但是配當真聖上的親妹妹還是差了一些。”
“我瞧著倒是不對,明顯他們之間有事情呢。”縣太爺夫人到底是個女人,這些日子跟朝陽雖然不是朝夕相處,但也是見過幾次的,每次她瞧季凜的眼神,都不是尋常朋友的模樣。
“有事兒也不是咱們管得了的,趕緊睡吧。”縣太爺倒是不想再多說什麼,夜深了他隻想早些睡去,要不是夫人想要聽熱鬧,他恐怕早就睡著了。
一切都漸漸安靜下來隱藏在深夜的靜謐當中,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溫柔。隻是有人知道,有些事情不同了,有些人也不同了。這份靜謐的溫柔就像海嘯前片刻的寧靜,令人心中忐忑。
不過,這當中的彎彎繞繞,謝華棠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跟季凜之間,也算是半破冰了吧。雖然自己依舊心存疑慮,但是也不再像往常一樣對季凜那樣抗拒。
或許……他真的隻是先前沒有處理好跟朝陽公主的關係呢?或許他從來沒有覺察朝陽的心意呢?這些都是有可能的吧,季凜這個人有時候心細如發,但是有時候又十分大喇喇的無厘頭。
就算發現不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吧。
謝華棠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下意識的為季凜找借口開脫。想的越多,越覺得睡不著,索性爬起來點了燈,把要開一間繡房的成本和流程列了一下。
一個月的時間拿到鋪子,也不算拖延,正好自己可以在這段時間裏麵再了解一下行情,再想一想蓬萊坊的新菜,還有這繡坊開業先推出什麼樣子的花式,一切想好了再開始,也算有備無患。
大約是越開始計劃心裏越是開始興奮,季凜要去江南的事情,跟季凜之間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被他丟到了腦後,原本有些困倦的謝華棠現在覺得自己清醒的不行,腦袋裏麵裝滿了新奇的點子。
隻可惜這個時代的限製,很多時候她還要收斂一些,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個晚上時間說過就過,謝華棠還伏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外麵就已經傳來了雞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