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一直以來處事的準則。
也正是憑借著這樣的標準,才讓她在行業裏麵漸漸樹立起好的口碑,贏得了眾人的稱讚。
因為錦繡坊的事情到此也就結束了,吳掌櫃急著聯係鎮上最好的木匠,做一副當真能配得上這幅繡作的架子。
一派歡天喜地之時,謝華棠忽然記起了兩個人,一個是周遠程,若是這件事讓周遠程來做,那一定是最好的。
隻可惜,年前就聽說周家為了讓周遠程趕上今年春天的科考,早早的就把他送到京城的親戚家去了。
另一個是前些日子來求教雙麵繡的阿蓮。
現在繡作已經完成了,雙麵繡的針法倒是不難,隻是需要一點技巧而已,如果阿蓮來學,肯定也是快的。
兔兒巷阿蓮和陳家公子的住處,早已經又租給了別人。瓊香園聽說前些日子,又有了新的花魁被選出來。
阿蓮這樣一個人,就好像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青石鎮了。
陳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憑著南北幹貨行連南通北的本事,藏起一個人來,也是容易的。
如果按照外麵人的說法,阿蓮當真是懷孕了,這個時候胎位也坐正了吧。
雖然隻是短短的見了幾次,但這個女人從那天宴會上的肆意瀟灑,到蓬萊坊中的清醒深情,再到最後一麵時的狼狽無奈。
從沒有一個人在謝華棠的生命中留下過如此鮮活的形象。
按理說錦繡坊的繡作完成了,也是一件喜事,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致誌的把蓬萊坊的菜再豐富一下。
多想這些沒辦法把握的事情,不如把能把握的事情做好,謝華棠深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出來,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傍晚正好是蓬萊坊忙碌的時候,黃一鳴從後廚提了一條鰱魚出來,“小白,快打發個人,給華棠姐送條魚去家裏。”
早上華棠同黃一鳴要求的,要一條鮮活的鰱魚,因為一天都在忙著也沒時間給謝華棠送過去。
這會兒抽了個上菜的空子,自然是要把這件事兒給謝華棠辦了的。
小白得了吩咐,趕緊調了一剛來蓬萊坊,還不太熟悉的夥計,去謝家給華棠送魚。
“這是給華棠姐研究新菜的,趕緊送去,趕緊回來,店裏麵正忙著呢。”
年輕的夥計拿了魚,小跑著去了謝家。
正巧謝華棠剛到家門口,就撞上了。“這是店裏給您送過來的魚,生怕再晚點就死了,趁著還是鮮活的。”
這夥計說的倒是耿直,惹得華棠覺得一陣好笑,接了魚,道了謝。
“辛苦你了,我原本想著到了家,換身衣衫自己去店裏取的。”謝華棠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今日店裏麵生意怎麼樣?”
那夥計剛來幾天,被謝華棠這樣一問,也不知道怎麼答,支支吾吾半天,“人……人挺多的,大家都很忙。”
“這樣啊,你來店裏麵多長時間了?”
“剛來兩日。”
“覺得辛苦麼?”
“不辛苦不辛苦,這在店裏麵也就是跑跑腿搬搬抗抗,可比在碼頭上鬆快多了,咱還能長見識。”
年輕的夥計是個實誠的,問了幾句話,謝華棠也清楚了大概,便讓他先回去了。
今天重要的還是要把這酸菜魚做好,若是沒問題,明日就能在蓬萊坊上菜了。謝華棠有信心,這道菜也會成為蓬萊坊的招牌菜式。
提著魚進了廚房,謝華棠已經許久沒自己殺魚了。
這種剛剛打春就捕撈上來的鰱魚,肥美的很,河裏麵的冰剛剛化開,過了一個冬天,這魚都憋得大個兒,正是吃酸菜魚的好時候。
隻可惜這地兒也沒有料酒,多切了些薑搗碎取了薑汁除腥,將片好的魚醃著。這會兒家裏的人都還沒回來,現在做等大家回來的時候魚肉就不鮮嫩了。
不過現在開始醃製,等晚上大家回來的時候,那就正好入味兒。
這邊謝華棠剛把魚片好,就聽著有敲門的聲音,很是意外。
要說三個妹妹從私塾回來了吧,這也還沒到時間。嫣兒和娘更是不會提前從蓬萊坊回家,謝華棠往身上擦了擦手,也沒摘下圍裙,就去開門。
“華棠!你看!我給你帶了青門鎮上的綠豆糕!”
竟然是季凜,提了兩包綠豆糕,喜滋滋的站在謝家的門口。謝華棠外後瞧了一眼,什麼人也沒看到。
“你看什麼呢?”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當然就我一個人了,不然你還希望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