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去青門鎮抓藥的時候,聽說那裏前些日子來了一夥兒劫匪,從石山裏麵騎著高頭大馬而來,帶著青麵獠牙的麵具,洗劫了不少大戶人家,又返回了石山。”
謝華棠說著,青影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恐怕與今日在石山深處瞧見的火把有關係,怕是同一夥人,但是他不能說與謝華棠聽,這件事回去隻要還要稟告季凜。
“有這種事?”
“是了,聽說縣太爺派人去查了,但是石山地勢複雜,尋常的官兵也沒辦法進去太深的地方,隻是在出石山的山穀裏麵設了攔路的柵欄,不過後麵那夥兒劫匪也沒再出現。”
謝華棠把從舅舅那裏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青影,雖然她並沒有理解這當中是什麼情況,但是她總覺得季凜是需要知道的。
“不過青門鎮上的百姓都人人自危,有人說那不是劫匪,那是山裏麵的魔鬼,那石山多少年都沒有人進去過了。”
去抓藥的時候她還聽到了醫館的夥計們在議論劫匪的事情,一並說給了青影。
“那夥兒人往年往日從沒出現過,這進了石山,也沒再出來,寒冬臘月的那裏麵連野獸都少了,那麼多人吃什麼,怎麼活?”
青影被謝華棠這樣一番話,說的心裏麵也是犯嘀咕,隻是他看不清楚這當中的門道,“多謝謝姑娘相告,這事我回去便稟告統領,恐怕與我們正在調查的案子也是有關的。”
“正是呢,我覺得也是恐怕有些聯係,這才說給你聽的。”
“姑娘膽大心細,實在是女中豪傑。”
聽了青影這樣誇,謝華棠卻是不感冒的,這種話過去她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怎麼這古人誇人的方式跟現代的人誇人一模一樣。
“姑娘,過些日子還有事相求。”青影從山洞裏麵臨走的時候,季凜吩咐了這尋找安全住處的事情,還得需要謝華棠幫忙。
“什麼事?”
“我與統領,如今藏身的地方不太平了,怕是需要轉移一下,隻是統領的傷勢恐怕還需要半月才能養好。如此一來,還希望姑娘幫忙,尋個可以安全容身的地方。”
“啊?我?”
“是了,在青石鎮上也無妨,統領說,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青影把這話說出來,謝華棠卻是嗤之以鼻,這種說法通常就是靠撞大運,要是運氣好了敵人燈下黑,正巧沒發現,要是運氣不好,那就是送上門去找死。
當然這些心裏麵的話,謝華棠是沒說出來了,不過青影也是瞧著謝華棠的臉色不好,恐怕真的是叫她為難了。
“姑娘若是覺得為難……”
“當然為難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去找安全的容身之處,這不是癡人說夢呢麼,青石鎮上到底有多少眼線我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卻還要給你們季大統領辦事,我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謝華棠沒等青影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隻把自己心裏話,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這下青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站在原地走了不是留也不是。
隻是心裏默默的覺得,這謝姑娘脾氣可真是大,也難怪季統領這麼長時間不敢表明心意呢,恐怕一方麵是任務還沒有完成,另一方麵也是沒有把握真的能籠住這姑娘吧。
想到這裏青影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才好。
隻是謝華棠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知道了,你們統領也就是用人的時候才會想起我來,原本開了蓬萊坊還指望著他幫我罩著,有點關係,日子過得太平點,沒想到這麼快就得換回去了。”
一句話堵得青影更是無話可說。
“行了,你先把藥拿給他吧,吃了先養好傷,可別到時候死了還要怪我呢。容身的地方且讓我想想,上回我去勾子村看王嬸兒她還對季凜很是掛念,我這可不是為了他,我是不想王嬸兒難過。”
謝華棠就是嘴硬,明明答應了,卻還要給自己找個理由,說自己答應下來並不是想要幫季凜,而是為了旁人。
青影雖然不是個聰明的,但是姑娘這口是心非的樣子,卻也是瞧的明明白白,心裏麵偷笑,但是麵上卻也是板著一張臉隻是嗯了一聲。
“那,我先回了,將姑娘今日說的事情稟報統領,我們也好做個準備。”
“行吧,行吧,你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