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自己說著,謝華棠這心裏麵也是說不清楚到底是啥滋味。
來王嬸家的時候,除了買了米麵,她還順便在路上開張的小攤那裏買了十幾個饅頭,還有包子。
因為也不知道季凜是不是真的傷勢很重,她也不知道要買什麼藥材,再說大早上的去敲開醫館的門,實在也是不合適。
自己這樣偷偷摸摸的做這些事情,竟然隻是因為門上丟了一隻不知道誰丟的飛鏢,和一封不知道什麼人留下來的書信。
理智告訴她,自己這次真的是太荒唐了,但是感情又完全沒辦法控製,就是在告訴她,一定要去,務必要入,否則,萬一錯過了自己恐怕要後悔一輩子。
那小路曲曲折折的,走著走著馬競然就停下來了,怎麼都不肯往前走了。
謝華棠下車一瞧,竟然是原先河水漲上來的時候,衝出了一些窪地,這窪地裏麵積水太多,直接橫在了路上,瞧著像一潭水跟前麵的河連成了一片。
“天呐,我這是在幹什麼啊!我一定是瘋了!”
謝華棠瞧著那地方,忍不住自言自語,但是歎了口氣,便直接走著牽著馬往前走,那馬估計也是害怕。
這麼冷的天水都結冰了,謝華棠跑到冰麵上,跳了兩下,諂笑的衝著馬,“馬大哥,你瞧,這結實著呢,放心走,沒問題的。”
話說完之後,又彎著腰笑嘻嘻的過來牽著馬往前走,這回馬倒是也算聽話,真的往前走了。好在這塊冰麵也不算寬,走了幾分鍾也就過去了。
一上岸,謝華棠便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哇,馬大哥,你真的是太牛逼了!”
說話間又跳上了馬車,趕著馬真奔著密林子去了。
走這條小路不光是難走還繞遠,沒多久天也就灰蒙蒙的暗了下來,西邊的太陽也落了下去,石山漸漸暗了,原本光禿禿的山,現在瞧著變得更是恐怖。
雖然走的時候自己帶了幾個火把,也可以點火照明,但是謝華棠是真的膽小,不管隨便點火,這荒郊野嶺的,隨便一點點的火星子,隔著大老遠就能瞧見,還點個火把,是生怕旁人看不見嗎。
又過了幾個時辰,謝華棠終於把車趕到了密林子邊上,也不敢真的進去,便停在旁邊。這衝著小路的一側,沒什麼人,所以她也稍微放鬆一些,不用擔心被人瞧見。
隻是偶爾能聽到穿過林子,對麵正衝著大路的那邊,有騎馬的聲音,趕車的聲音經過。基本都是從青石鎮經過的經商的商人,他們隻要穿過那石山的山穀,往前麵再走十幾裏就能再見到下一個村子。
隻有著急趕路的,才會這麼晚了還出鎮子的。謝華棠自己躺在馬車裏麵,懷裏揣著倆紅薯,心裏自己嘀咕,哎,幹什麼都不容易,這麼晚了這些商人還要趕路。
拿手摸一下,紅薯還有點熱乎氣,從邊上掰了一塊下來,吃起來味道也不錯。隻是這個紅薯就算是再熱乎,也撐不到下半夜。
想著這樣,謝華棠也是做好了今晚要在這裏受凍的準備了。
許是在車上等的時間太久了,謝華棠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子裏麵傳來了一陣竹哨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好像在呼喚什麼人一樣。
朦朦朧朧的謝華棠醒了過來,聽到聲音之後,瞬間就清醒了。
天呐,這什麼時辰了,這年頭真是連個手表都沒有,人人都是看星星估計時間,自己也看不懂那些什麼鬼的星星都是代表著什麼時辰。
隻是這個時候,忽然傳出來的哨聲,讓她頭皮發麻。
貓著腰從馬車上掀開簾子,露出個小腦袋四處張望了一下,外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安靜的像是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緊接著林子裏麵又傳來一陣竹哨的聲音,謝華棠不知道從哪裏鼓起了勇氣,心裏想著,這種黑的都化不開的夜裏,除了早就約好的,誰人會大晚上的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她輕手輕腳的從馬車上麵下來,順著哨聲貓著腰就進去了。
幸好雖然不是中旬,但是月光還是很亮,稍稍能照清楚這林子裏的路,謝華棠摸索著往前走,腳步盡量放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總是好像害怕驚醒什麼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