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一聽這話可就不高興了,竟然還有人替謝華棠那個小賤人說話。
“你們懂什麼啊,我那兒子向來都是聽話懂事的,往後是要進朝廷的,會瞧得上她?一個鄉下的野丫頭?還不是因為她把著我兒子不撒手,勾引他。”
謝華棠在門口聽了幾句話真是聽不下去了,從店裏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
“你再給我胡說八道試試?”
謝華棠一聲嗬斥,周母背著身沒防備,嚇了一跳,轉身一瞧竟然是謝華棠,臉色一變。
“我呸!我胡說八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有娘生沒爹養的!”
周母跳起來全然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樣,謝華棠氣的臉都白了。原本在店裏麵給夥計們發年貨的黃氏這會兒也跟著出來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謝華棠氣不打一出來,登登登的進了店裏。
周母瞧見以後,叉著腰站著,“怎麼了,說到你心裏去了?聽不進去了想跑?我告訴你,沒門!往後啊,我沒事兒就來你們這兒罵,讓你這個小賤人再去勾引我兒子!”
黃氏瞧著女兒怒氣衝衝的衝進了店裏麵,又聽著這周母在外麵大罵,心裏又生氣又心疼,要是往日裏她是不會跟這樣的人起衝突的。
但是現在瞧著華棠這樣生氣,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做娘的,要是在後麵給她拖後腿,讓她忍了,往後不僅閨女的名聲壞了,恐怕蓬萊坊也要在青石鎮上關門了。
想到此處,黃氏壯了壯膽子,走上前去了。
“喲,閨女勾引我兒子不成,這是當娘的要出來說什麼嗎?”
“周家娘子,往日裏我們雖然也是無冤無仇的,你的兒子還是你自己管好,我華棠是個女兒家,不得你這樣在外麵胡說八道。”黃氏到底是個沒跟人爭氣鬥嘴過的,說起話來也文弱的很。
果不其然,這話音剛落,周母直接哈哈大笑,一邊笑著一邊轉身跟圍觀的人說,“哎呦,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誰不知道你男人死了,你就讓謝家的人趕出來了。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不正派,教的閨女也不是個好東西。”
黃氏沒想到,這個周六郎的母親竟然這樣撒潑,想想當年還是她跟周六郎的爹一起上門求親,才讓周六郎與華棠定了婚事的。
後來退婚也就罷了,今天竟然能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枉費他們家也是書香門第。
“娘,你跟她這樣的潑婦說什麼,你回來。”
謝華棠提了個桶就出來了,隻叫著黃氏往後退。
黃氏還沒反應過來,謝華棠一同泔水就直接潑在了周母的身上。
這周母怕是也沒想到謝華棠會這樣做,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尖叫了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你敢!你竟然!”
圍觀的鄉親們真的早就看不下去了,瞧著謝華棠這樣做,竟然覺得太解氣了,有人在人群裏大呼叫好。
周母氣的臉都白了,帶來的兩個婆子唯唯諾諾的在旁邊跟著扶著,“帶你們來有個屁用!跟個鵪鶉似的在這兒幹什麼!滾!”
瞧著周母渾身掛著爛菜葉子,這寒冬臘月的凍的直打哆嗦,兩個婆子虧了那了一件鬥篷,趕緊要給周母披上,卻被直接打了一個巴掌。
隨後轉身,衝著謝華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這次我給你記下了,我要你今年過不好這個年!”
“誰過不好年還不一定呢!你還是當心點,年紀大了小心一不留神把自己給氣死!”謝華棠這話一說出來,人群裏便哄笑一片,黃氏倒是覺得怕有些不合適,從後麵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那周母倒是就著麼走了,但是蓬萊坊門口弄的一塌糊塗,謝華棠心裏也是很不好受,本來以為上次周六郎讓季凜擺平了,這件事就從此過去了,沒想到他們周家又來人鬧事,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謝華棠打發了店裏的夥計,讓他收拾一下門口,便回店裏去了。
黃一鳴回來的時候,正瞧見店裏的夥計在門口灑掃。
“喲,這大冷的天,做什麼善事呢,還掃大街?”
夥計一看是黃一鳴,也知道他就喜歡開玩笑,隻是苦笑了一下。
“怎麼了這是?打過年的怎麼哭喪著個臉呢?今兒個不是說要給你們發年貨麼?還不高興?”
“鳴哥兒,不是這個,是剛剛周家又來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