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棠斜著眼睛瞧這季凜,這人可真是不講理,前麵自己黑著臉不理人,這會兒旁人不搭理他了,又貼上來,哪裏有點正經人家男兒的模樣。
若不是瞧著他長得好看,真是不想再搭理他了。
“是不是讓我說中了?”季凜也不管謝華棠什麼表情,隻是跟著她,在旁邊嘀嘀咕咕。
“你跟著我幹嘛,我還有事呢。”
“我這不是瞧著剛剛自己說錯話了嘛,廟會的時候記得叫我啊。”季凜倒是不正麵回答謝華棠的問題,繞著彎子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廟會的時候再說,剛剛有人不是還說,自己指不定到時候有事的嘛。”
“沒事沒事,到時候保證跟大家一起去,我這也忙活一年了,也是該休息一下嘛。”季凜難得像現在這樣下麵子的跟人說話,若不是這人是謝華棠,恐怕沒人能讓他這樣了。
謝華棠也不說話,隻是往前走著。
青石鎮不大不小,從西邊的蓬萊坊走到東邊的錦繡坊還是需要會子時辰的。
季凜話說完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但是又覺得這不說話實在有些尷尬,於是大腦裏飛速的找話題。
“顧家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季凜正想著事情呢,突然之間謝華棠問了一句顧家的事,讓季凜一時有些緊張。
“你說顧家賭坊的事情嗎?”季凜確信,謝華棠大概是在市井上聽了一些顧家堵坊的事情,但是其他事是不知情的。
“人家顧家家大業大的,不知道招惹了什麼貴人,受了難也是正常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真跟你沒關係?”謝華棠倒是有些意外,“聽說顧家的掌櫃是被京城的人帶走的,你不就是從京城來的。”
“你這個丫頭,平日裏瞧這聰明機靈的很,這個時候怎麼就犯糊塗呢。那京城大了去了,我哪有那個能耐,要是有那能耐,我還用得著在青石鎮的縣衙裏謀活計麼。”
季凜這可真是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信手拈來的一段話,說的謝華棠都真的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啊,最近縣衙的事情比較多,這不都已經入冬了,快到年節,縣丞大人也得去各個老爺那裏走動走動,我們也跟著到處跑,所以這段時間就沒空來蓬萊坊,哪裏是跟顧家有關係啊。”
“那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這顧家究竟犯了什麼事?”謝華棠當真被他忽悠過去了,隻是好奇顧家到底怎麼了。
“我哪裏知道啊,隻聽說是跟京城的大人物有關係。”
“你在衙門當差,都沒聽說過?”
“我們私下都不敢議論這種事,誰知道說出來的話往後是不是會成為別人手裏的把柄。”
“也是,還是小心點的好。”
季凜一席話當真就把謝華棠給糊弄過去了,隻覺得自己心裏都跟著撲通撲通的亂跳,生怕一不留神說出點什麼來。
謝華棠可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無知婦人,她是個聰明機靈的人物,不僅能開飯館操持各種事情,見識也是當今的女子中少有的,甚至都不輸給那些個自命不凡的男人。
眼瞧著錦繡坊的就到了,季凜才知道謝華棠說她有事還真是當真不假的,因為謝華棠還沒等走到錦繡坊,就瞧著繡坊的一個小廝在門口張望著,瞧見謝華棠之後小跑著迎了上來。
“姑娘來啦,掌櫃等了好一會兒了。”
“你現在在繡坊這麼有地位?”季凜跟在後麵,悄聲的跟謝華棠說道。
“那當然,我的繡活可是多少貴人們都求不得的。”
謝華棠一臉驕傲的說著便往裏走,進了錦繡坊。季凜在後麵也不知道是跟著進去才好還是在外麵等著,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倒是錦繡坊的吳掌櫃出來瞧見了,“這位公子,是同謝姑娘一同來的麼,怎麼不進來。”
季凜被這這麼一說,有點尷尬,摸了摸鼻頭,還是進了錦繡坊。
“公子不知,謝姑娘已經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繡娘了,雖然不在錦繡坊做活,但是她的繡品是多少達官貴人都想花重金買來的。”
季凜聽了吳掌櫃的話,心裏竟然覺得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眼光可真不錯,就知道謝華棠這個姑娘不簡單呢。
“今天叫我來是有什麼事麼?”謝華棠倒也不想閑聊,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來意。
“確實有事。昨日青石鎮來了一隊商隊,聽說是做皮草生意的,領頭的公子家裏有人做壽,想請我們做一套做壽的賀禮,跟上回一樣,也是一套屏風。不過這次的屏風比上回貴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