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天幕下,一身雪白的瘦長身影越過凍結的蠍子尾巴邁入醫院,回頭看蠍子粉碎的尾巴和尾骨四周迸裂的裂痕,藍色雙眸下獠牙隱現。很快,它直視前方,優雅的在殘垣斷壁間向上跳躍,躍向最高點眺望四周。
它在隱忍,嘴裏是壓抑的狼嚎,暴露的獠牙與眸中寒光相應。
擔憂的看了上方,凍結的蠍子還是在猛虎的一掌下粉碎,在飄揚冰晶中打了個噴嚏,撩兩下嘴巴,它在樓下尋了一舒適點靜臥假寐,靜靜守護。
熱鬧的另一邊,同金剛的吼聲比起來鳥聲更擾人,加比大校受不了直接讓人將鳥嘴捂了,金剛反而怒轉笑,嘴型O起來,吼吼的拍著腿叫的那是一個幸災樂禍。
腳爪子被抓,尖嘴也被一鋼鐵手掌捏著,掙紮了幾下掙不開,鸚鵡才有那麼一刻的真正安靜下來,又並非真的老實安靜,杯口大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的打轉,一張鳥臉表情賊兮兮的。
負責抓著它的隊員壞笑著提著它朝下抖了抖,嚇的鳥臉表情都變了。寬大有力的翅膀猝然張開,猛的震動起來,脖頸順著下墜的力道使勁後縮,竟讓它掙脫了嘴的束縛。在鳥毛亂飛的同時嘴裏也不忘呼救,尖銳的嗓音如魔音穿耳。
“救!命!啊!啊,鳥沒命了……”
單辰遠、單辰輝、加比大校、各隊員:“……”
加比大校心煩:“怎麼堵的。”
那隊員抬了抬手道:“老大,你不還說別真傷它們嗎,再多點力這嘴不就扁了。”
加比大校:“我……堵了堵了,繼續堵著,沒見哪隻鳥像它那麼會叫喚的。”
單辰遠點了下頭,他也這麼覺得,真的很能叫喚,不過……
那麼長的蛇信子都不怕?
那麼大的腦袋……那麼大的身子……那麼大的嘴……真的都沒恐懼感!??
有些人對懼怕的事物看著不敢有絲毫的想象,唯恐噩夢纏身。有的卻越是怕越是想,單辰遠就是其中之一,在懼怕的事物麵前思維部分停產,空出來的部分空間都被懼怕的某物占據。
緩過神來的單辰遠在防護艙中看人神情輕鬆的困獸逗獸,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之感,撫著脖間寒毛心有餘悸的砸吧嘴巴,咽下口水努力不挪腳。
唯一開心的一點大概就是這蛇看著慵懶的很大概不會追著他跑,一天前的事不會重演。
單辰輝處理剛收到的信息,始終沒收到他想要的,蹙眉一聲冷道:“還是沒它的消息。”
加比大校歎了口氣,思考起他也想不通的事,人也慢慢冷靜下來,隨即取消讓隊員堵鳥嘴的舉動。“雖然不知道準確位置,若帕克的消息是真,說明狼王一直追在它們後方,它也早該到了,這到底是跑去哪了這是,頭都大了。”
剩下的都殺了是不可能,除非人類想要主動重新挑起兩個種族間的戰爭,之後的處理還需要與狼王商討,可偏偏現在不見獸王出現。
盯著加比大校的大頭,單辰輝眼眸微眯,沉默了會兒後輕飄飄一聲道:“給我點時間處理私事,有消息通知我。”而後關閉了與加比大校的通訊,盯住了單辰遠。
受了點冷唇色會一直顯白?不是病了就是
傷到辰輝兄了,才離家多久。
加比大校來不及說幾句抗議,眼見著定局,嘴抽了抽忍不住念叨:“見弟忘友啊,沒想弟居然是這樣的人。”
單辰遠對此微微一笑,道了聲抱歉,也關閉了與加比大校的通訊。
加比大校見狀張了張嘴,一副想說什麼又被打擊的沒話說的樣子,無奈接受被兄弟二人同時拋棄的現實。
單辰輝難得顯出一副好心情,揶揄道:“這裏你最大,不打算說些什麼。”
暮光落在那不成門的拱門旁,離蛇遠遠的,可恐蛇的他還覺得不夠遠,現在也沒多少功夫去在意了。微微搖了搖頭,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顯然不是一次,郝大將那一會不知情,一會又遞出一個大人情,插不插手他還需要仔細考慮,決定插手前也不打算過多的插入他們中間。
“這事不簡單,不讓自己貿然陷進去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去了解更多。”
單辰輝嘴角隱隱上揚了幾度,“我明白,如果想知道了就問,他會告訴你的。”
單辰遠不語,點了下頭。
這事不簡單,涉及兩個種族間辛苦維持了幾百年的和平,一旦插手便不能出錯。
然而一事了一事起,繼而單辰輝又麵無表情道:“公事說完,說說私事,小思跟我告狀,為什麼不跟家裏聯係。”
單辰遠一臉懵,“……”我的哥唉,上一刻還是晴空萬裏送溫暖;下一刻就雲擋晴空,漸陰。我的妹喲,告狀還投對了人,這就不愛護二哥了。
雲擋了晴空的單辰輝不等單辰遠回答直接道:“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