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卓然衝上前去,一把奪過那位阿姨手中的戶口本,而後塞回兩人手中,指著謝舜名斥責道:“你媽媽的命是命,小墨肚子裏孩子的命就不是命麼?!”
“什……什麼?”謝舜名詫異不已地望著他。
卓然將手中的孕檢報告砸到他臉上,“小墨懷孕了!你自己看著辦!”
韓語冰是什麼樣的人?高傲自負的女市長,怎麼可能願意容忍這樣的恥辱。她想也沒想,便收回了決定,最後抱住了謝舜名,附到他耳側歎息道:“看來,我們注定一輩子有緣無分。”
說罷,她便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去。
流光醫院婦產科,謝舜名緊緊將鍾可情抱住,任憑她怎麼掙紮,他也不肯放手。
卓然不悅地皺起眉頭,將一紙書信砸到兩個人臉上,道:“沈讓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發瘋玩失蹤,這封信是留給你們的!”
鍾可情微微一怔,接過書信,當麵拆開。
信封裏有厚厚的一遝東西,其中夾著一張十億的支票,另外還留下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謝醫生、季醫生親啟:
姓謝的,這十億元就當做你們的結婚禮物,送給你們了。鍾可情,你要記住,你放棄掉的是一整座金山!不要再找我!
“這……”鍾可情握著那張支票,有些難以置信。
卓然聳了聳肩,“我查過沈讓的資料,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歐洲某個知名財團的私生子。他母親給他取名為讓,應該是要他不要同他大哥爭家產,這十億應該隻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撫養金。”
鍾可情握著那份離婚協議書,看著協議書右下角龍飛鳳舞的“沈讓”兩個大字,心頭像是不經意間被人戳了一下,微微有些疼。
謝舜名順勢將她摟緊懷裏,下巴貼著她的頭頂道:“我保證,我一定會比他對你好。”
“嗯!”鍾可情重重點頭。
六個多月後,鍾可欣在獄中產下一名男嬰,取名“陸想楠”,自己則並發心髒衰竭。臨死之前,她請求見鍾可情一麵,將孩子托付給了鍾可情。
鍾可情雖然恨過她,但孩子是無辜的。懷孕七個多月的她,抱著剛出生的小寶貝,開心不已。
“季醫生,有個犯人,也想見你一麵。”臨走之前,鍾可情突然被人叫住。
童謠坐在玻璃窗後,握著電話,用一種大徹大悟地語氣對她道:“鍾可情,你應該就是鍾可情吧?”
鍾可情不想再隱瞞,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童謠茫然笑出聲來:“是你就好。有件事已經困擾了我許多年,我幾乎每晚都要做惡夢,我必須要告訴你。”
鍾可情微微一怔:“你說。”
“其實兩年前你兒子剛剛出生後不久,就被屹楠拿來做了換心手術,是和另一個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嬰兒做的手術。術後你兒子感染了各類並發症,我盡了力,但沒能救活他。那個原本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孩子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你認識的,就是謝麒麟。”童謠惶然一笑,“我以你的名義領養了謝麒麟,又因為害怕事情暴露,一天後就將他送回了福利院——”
所以謝舜名應該是看到了她的領養記錄,才會領養那個孩子。
鍾可情終於明白過來。
“去看看屹楠吧!”童謠突然開口,“我聽說他快不行了。”
鍾可情微微有些詫異,“怎麼會……”
她記得,七個月前他雖然中了一槍,但應該傷得不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