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薇閉住眼睛，有些昏眩。
“你還沒好，先休息吧，我去給你買飯。”陸君堯勉強的抬起一絲笑意，對她說著。
“好。”喬薇開始犯困了，她躺下，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還是沉沉睡去。
“傻姑娘……”陸君堯幫她蓋好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喬薇睜開眼，就看見旁邊的窗戶上貼著純白色的冰淩花。
“今天下雪了，冷了好多，你要穿厚些。”陸君堯從屋外走過來，穿著黑色毛呢大衣和白色高領毛衣。手上拎著還冒著熱氣的早點。
“嗯。”喬薇漫不經心的回答著，依舊看著冰淩花，她想起以前，她和克裏斯蒂安在一起，在米國下大雪的時候，和克裏斯蒂安一起打雪仗，大雪像羽毛一樣，在空中飛舞著，落在她臉上，衣服上，頭發上。
克裏斯蒂安笑著鬧著，抓起一把雪向她撒來，氣的她，用了好大一個雪球砸回去，可是，克裏斯蒂安沒有生氣，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
陸君堯看著她的笑意，就知道，不是為了自己：“你都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喬薇回答。
陸君堯的心裏很不舒服，到底還是想起來，可是又能怎樣呢，隻能靠她自己想起，還有一個陸君堯默默守護她。
“吃點飯吧，你好久沒吃飯了。”陸君堯把飯放在桌子上，熟練的打開病床上的折疊桌子。
“吃過飯，我要去殯儀館。”喬薇看著陸君堯一個個飯菜擺上桌子。
“好。”陸君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同意了。
兩人各懷心思，吃著早飯。
吃過飯後，陸君堯拿出一隻大手提袋，放到喬薇的麵前：“外麵冷，穿上吧。”
說完，陸君堯轉身走出病房。
喬薇看著他的背影，打開手提袋，是一件墨黑色的腰帶呢大衣，淡灰色高領羊毛毛衣，黑色的褲襪，黑色的羊皮加絨樂福鞋。
心裏暖暖的，喬薇套上衣服，把頭發綁了起來。
“走吧？”喬薇穿好了衣服，走出病房門。
“嗯。”陸君堯伸手抓住喬薇微涼的手，向前走著。
出了醫院，雪很大，像鵝毛一樣，陸君堯撐開一把巨大的黑傘，籠罩著兩個人。
“不用打傘，我喜歡下雪……”喬薇眼睛亮亮的看著白茫茫的周圍，伸出手借了一片雪花。
喬薇的手很冰，雪花落在上麵竟然有好幾秒沒化。晶瑩剔透的一片又一片，落在手掌心，
“走吧，時間不早了。”陸君堯還是堅持打傘，喬薇的身體還沒恢複好，不能任性。
“嗯。”喬薇收起手，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大概是看久了雪，眼睛有點痛。
上了車，陸君堯小心的行駛著，廣播裏播放著，那個路又堵了，那個路可以過。喬薇迷迷糊糊的坐在後座，聽著廣播，暖氣烘著，有些昏昏欲睡。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陸君堯終於行駛到殯儀館，輕輕推了一下還在睡夢中的喬薇。
“薇薇，到了，醒醒。”陸君堯推著後麵的喬薇。
“唔。”喬薇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我們下去吧。”喬薇垂下眸子，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陸君堯也連忙跟上她。
“雪停了。”陸君堯看著掛在天上的太陽，明亮卻絲毫沒有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