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結局,詭異的現場,所有的人都懵了。現場一片寂靜!
“呀!”竹野純奈子舉起了手榴彈,她的雙眼發著紅光,她要與在場的人同歸於盡?她瘋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穿透空間如同天降。元弘大師滿臉慈悲地站在古洞口,他的身後白納蘭背著飛鷹,駱雁平、沈餘香、燕雲、藍永、多岩等持槍劍護在兩旁。
“呀!”竹野純奈子高舉手榴彈,猛搖著。
“你真的不想知道為什麼嗎?”元弘大師緩緩地說。聲音不大,在竹野純奈子卻不啻平地驚雷。
“為什麼?為什麼?!”竹野純奈子喊道,手榴彈卻慢慢地抱在了胸前。
“唉!”元弘大師搖頭歎息,他知道竹野純奈子還抱著一顆必死的心。
“孩子!你隻是倭國的一顆棋子呢,你這是何必?”元弘悲憫地說。
“不!我不是棋子!我也不願意做棋子!我隻想知道為什麼!”竹野純奈子喊道。
“哼!倭國覬覦中華是有曆史根源的,這是路人皆知的事實。派你們強取佛寶,隻是一種試探。時機好像還不成熟吧!而你,隻是倭國侵華大棋盤的小小棋子,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駱雁平鄙視地說。
“我不管什麼棋子!我隻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竹野純奈子指著地上的碎瓷片。
“哈哈哈!看看這個吧!”元弘大師展開了手中的一塊黃絹,“你太心急了!這是壓在佛寶下的偈語呢,你們竟沒有看到?”
“偈語?”竹野純奈子疑惑地看那黃絹,隻見上麵寫著:世俗貪癡嗔,欲海魔難生;佛家有三寶,普度天下人!
“這是什麼意思?”竹野純奈子恍惚地問。
“很明白的啦!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傳說的那種馱日麒麟舍利塔!所謂的佛寶,就是老衲現在手上的這三尊。你看,佛、法、僧,全了!”元弘大師從懷裏取出那三尊所謂的佛寶托在手上,三個雞蛋大小的馱日麒麟舍利塔,在陽光下金光閃閃。
“就這樣的?佛寶?”竹野純奈子搖著頭。
“真佛無相,真水無香!信與不信,全憑自己揣量。阿彌陀佛!”元弘大師高頌佛號,當真高深莫測。此刻,三尊佛寶在他手上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佛寶上那“佛、法、僧”三個字更是熠熠生輝。果然是,佛法無邊,普度眾生!
“這果然是佛寶!哈哈哈!……可惜,我們太自作多情了!哈哈哈!……”竹野純奈子瘋子一樣笑著,讓人漫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回去吧!你們回去吧!”元弘大師慈和地說。
良久,竹野純奈子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怯懦的小澤畏畏縮縮地倚到了她的身邊。
“鷹哥他還好吧?”竹野純奈子看了白納蘭背著的飛鷹一眼,虛虛弱弱戰戰兢兢地問。
“呸!不勞您惦記!哼!”沈餘香怒目相向。近些時日來她向飛鷹學了不少,也沉穩了不少,她見識過飛鷹是如何對待自己不同的敵人的。否則,以她的性格,今天還不把這豬吃了?!
“對不起!”竹野純奈子低下頭,愈顯得可憐。
“你走吧!記住,覬覦他人的東西是愚蠢的,強盜絕沒有好下場!”駱雁平嚴肅地說。
“是!”竹野純奈子點頭。
“你最好把這句話也帶給你的同胞!”駱雁平說。
“我會記住的!”竹野純奈子拉了拉小澤,說,“我們走吧!”
小澤向元弘大師鞠了一躬,說:“謝謝你們的大度。我願做這佛寶事件的見證人。再見!”
強盜的諾言從來都不會作數,竹野的同胞會不會是野豬,這隻有天知道!
……
驅散了烏雲,趕走了鬼魅,榆林寺又恢複了暫時的平靜。
可是,飛鷹卻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之中。十多天過去了,飛鷹背上的槍傷雖然還會隱隱作痛,但是已無大礙。可是皮肉的傷痛卻遠不如心中的痛!
十多天來,雁平沒日沒夜始終溫柔、體貼地陪著他,照顧他。那份溫情,那份愛,是多麼地溫馨,刻骨銘心!他真想就這樣讓她一直陪著,可是,可是,雁平有她的事業,有屬於她的天地,她不可能一直陪著他。
這一點他也很明白,其實,他隻是想讓雁平多陪他些時日。雖然這幾天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他知道再好的宴席也有散的時候,分別隻是遲早的事。隻是,隻是,雁平是屬於自己的嗎,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這兩日,雁平盡一切可能的陪著他,他看在眼裏,心想分別的時候就要來了。他知道雁平也在受著情感的煎熬。而他現在能做的惟有把能做的做好,願雙方隻留下美好的記憶!
“飛鷹,你怎麼看這些佛寶?”這日,駱雁平指著桌子上的那尊曾被摔成無數碎片的瓷佛寶問飛鷹。它現在已經被元弘大師耐心地粘合複原了,它的旁邊是那三尊小佛寶。
“應該說尋寶護寶告一個段落了吧?”飛鷹思考著說。
“不對,應該說是尋寶到此結束了!”駱雁平很幹脆地指著那三尊佛寶說,“什麼馱日麒麟舍利塔?我們要告訴世人,這就是所謂的馱日麒麟舍利塔!”
說著駱雁平從兜裏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小心翼翼地展開:“這是上海鑒寶大師陸雨舒大師對馱日麒麟舍利塔的鑒定書。這可是權威哦,勝過你我百般強辯的!”
“哦?”飛鷹俯身仔細看那大師的鑒定書,隻見上書:鑒定對象:榆林寺送鑒的馱日麒麟舍利塔三尊。經鑒定:該麒麟造型有別於中華傳統,有印度工藝痕跡,屬煞、拍金鎏金工藝。結論:唐代仿製品,有一定的收藏價值。鑒定日期:民國一十七年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