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潔癖,不讓外人近身。交給你了,我熬了一宿沒睡,先去眯一會兒。”
蕭清風將手中的毛巾往楚曦玉一塞,便深一腳淺一腳的晃出去了。
楚曦玉坐在床榻邊,緊緊抿唇。
她是不懂醫術,但又不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當年陸希之被打了抬回來,大夫就說過,這種皮肉傷,隻要不發燒,什麼都好說。
如果發燒……
那就危險了!
當初陸希之沒有發燒,有驚無險的慢慢痊愈了。
而這一次……
任憑蕭清風說的再輕描淡寫,她的心卻七上八下的跳不停。
若真的沒事,不過一夜,怎麼就把蕭清風熬成這樣了?怕是又驚又嚇,才這麼精神恍惚吧。
“你醫術這麼高明,你說你會醒來,我就信你會醒來。王爺,你可不能食言。”楚曦玉望著昏迷的人,死死咬著嘴唇。
昏迷的人,再也不能像平時那麼貧嘴,安靜地躺著。
楚曦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揭開一塊他後背的濕毛巾……
已經被捂熱了……
食指觸碰到滾燙的肌膚,很燙。
楚曦玉換了一塊新的濕毛巾搭上,感覺眼眶有些酸。
……
“楚姑娘,都月上中天了,你回去吧。這裏交給我,今晚我守夜。”蕭清風輕聲勸道。
楚曦玉回過神,看了一眼病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君夜宸,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有些恍惚。
這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的。好像就一直坐在他的床邊,不停給他換毛巾,時不時用手試探溫度。
希望能涼下來。
但每一次,都是滾燙。
依舊滾燙。
午膳晚膳她倒也吃了,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樣子,但整個腦子都是一團亂麻,沒有一刻清明過。
楚曦玉伸出手指,覆上他的臉頰。
滾燙。
和今早第一次查探之時,沒什麼區別。
楚曦玉眼眶不由又是一酸,十分難受。
“侯府有門禁,可不敢讓您在這兒守夜。而且,楚姑娘守了一整天,還是要好好休息,明早再來探視王爺吧。”蕭清風臉色看起來很輕鬆,道,“王爺說了,發燒昏迷數日,都很正常。退燒就能醒,不用擔心。”
楚曦玉最後看了一眼君夜宸,起身點點頭,“有勞蕭大人。”
“楚姑娘客氣了。我是王爺的臣下,這是臣的分內之事。”蕭清風微笑,“冷言,送楚姑娘回府。”
等楚曦玉一走,蕭清風的臉色就垮了下來,憂心忡忡道,“王爺,這可都一天一夜了,您的燒一點都沒退。可別真的燒個幾天幾夜……那臣下和楚姑娘都熬不住。您心疼一下楚姑娘,在這呆了一天,比臣還精神恍惚,魂都丟了。趕緊好起來吧。”
昏迷中的某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話,睫毛微微顫動。
……
楚曦玉完美詮釋了失魂落魄這個成語。
連采茶怎麼服侍她洗漱更衣都沒印象,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榻上,采茶擔心看著她,道:
“小姐今日累了,奴婢熄了燈,小姐好好休息。”
“王爺有潔癖,不讓外人近身。交給你了,我熬了一宿沒睡,先去眯一會兒。”
蕭清風將手中的毛巾往楚曦玉一塞,便深一腳淺一腳的晃出去了。
楚曦玉坐在床榻邊,緊緊抿唇。
她是不懂醫術,但又不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當年陸希之被打了抬回來,大夫就說過,這種皮肉傷,隻要不發燒,什麼都好說。
如果發燒……
那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