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賀麗這話帶著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也是慕容複之前誇下了海口，說是可以滿足她的請求。
上官燕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宮女的身份，討要一個奴才，哪裏還需要過問奴才自己的意願的道理。
慕容複這般辭，無論在誰看來，都是有些推脫之嫌。
上官燕在一旁默不作聲，跪在這裏，卻是覺得臉上火辣，這般羞辱，對於她來說，很是無聲。
上官燕心中蒼涼一笑，自己這樣倒是矯情了，不過是宮中的宮女，主子們互相贈送，不是常態嗎？
“這……不若你換一個？”
慕容複也有些狼狽，他也不知怎麼，就是鬆不了這個口，把上官燕當作物件送來送去，他不是應當覺得快慰嗎？
應當是怕她出了宮，恐怕會死於他人之手，定是這樣的。
拓跋賀麗撅了撅嘴，看向慕容複。
“複哥哥！我就覺著這個好，不過一個宮女，想來你也不差這一個，究竟是如何原因，複哥哥你卻是不肯答應？”
說著，抱著上官燕的胳膊，一副慕容複若是不答應，她便不撒手的架勢。
慕容複心中不快，卻是忍了下來。
拓跋賀麗始終不是大黎人，在宮中差點死掉，卻是連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恐怕塞外使者那邊不好交代。
“既然如此，那這宮女就賞給你吧，可是事先說好，她乃是禦賜之人，總歸是要小心性命才是。”
這也算是一個警告，告誡拓跋賀麗不要輕舉妄動。
上官燕雖然預料到了這個結局，卻還是感覺到心痛。
江山社稷對於他來說，還是最為重要的吧。
可這也不能怪他，隻能怪自己中了拓跋賀麗的圈套。
這一步一步，都是精心算計好的。
她能路過這條春蓮湖，和之前那個消息不無關係，這消息恐怕也是她派人假傳的，之前見宮人麵生，她隻當是慕容複宮中又來了新的宮人。
若慕容複知曉，恐怕他也不會在看到自己時麵露了一下驚訝的神色。
“謝複哥哥，你放心，我可不缺奴婢伺候，也是與燕姐姐投緣，想要找個人一同作伴說說話罷了。是吧，燕姐姐？”
上官燕看著拓跋賀麗的笑容，她突然向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神色，似在嘲諷她的無能為力。
上官燕低下頭，噙起一抹苦笑，沒有說話。
“行了，這外頭也冷了，趕緊回去暖暖身子，出宮的時候，帶上她便是。”
“燕姐姐也濕了身子了，不若跟我一同換點衣裳，然後就出宮去？”
拓跋賀麗抬起眼，眼神晶亮的看著上官燕，似乎很是期待的模樣。
上官燕搖了搖頭。
“公主，不用了。我還是會廂房裏吧，還要收拾物件，再來與公主會麵吧。”
上官燕有些失了生氣，說要回去，也是想要和煙紅道個別。
她此去凶多吉少，還是不要帶上煙紅了，她若是活著，也多一個給母親養老的女兒。
拓跋賀麗這次倒是沒有勉強。
“那燕姐姐你快去吧，兩個時辰之後，你到西門來找我。”
回去的路上依然有著陽光，本來還晴朗的心情，回來卻是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