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茶水都沒有問題。可是奉到郭才人的時候,有名宮人就走上前說之前這個水壺的水有些冷了,需要重新換個水壺。
她當時隔得不遠,聽得真切,卻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誰能想到郭才人竟然使出如此歹毒的計策。上官燕心中不由得有點愧疚,自己若是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提醒薄情一番,現在也不用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的臉上紅成一片,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看不出,哪裏還有原先白嫩的皮膚。薄情的哀嚎聲中帶著些哭泣,聲音漸漸變緩,變輕,直至消聲。
上官燕看著薄情,原來她是哭暈了過去。
她的臉著實有些恐怖。皮膚已經開始出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水泡,猶如那癩蛤蟆身上的疙瘩一般,眼睛因為疼痛哭腫了,頭發也因為方才在地上的滾打給弄得淩亂不堪,衣裳也沾染了許多髒灰。
上官燕到外頭用空碗舀起地上的雪。
把這些雪傾倒在薄情的臉上。
這裏根本就沒有冷水,幸虧這外頭還有雪,方才被熱水燙傷的地方,一定要用冷水去降降溫,緩解皮膚因為熱氣灼傷的痛感。
“這宮女瘋了不成,外頭的雪那樣髒,這放在女人嬌嫩的皮膚上,那豈不會弄的起疹子?”
方才才說了風涼話的妃嬪,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說了起來。
上官燕並不回答,隻是默默地替薄情鋪開臉上的雪。
昏迷中的薄情,在臉被雪覆蓋上時,本來緊蹙的眉毛,不由得舒緩開來。
上官燕看著她臉上的紅腫比之前變淡了些,心中也不由舒了口氣。
這燙傷最重要的就是及時降溫,看這模樣應當是還算及時,薄情的臉還有救。
旁邊的妃嬪看到這樣,也閉上了嘴,心中卻是不服氣的很。
上官燕看著薄情這樣,雖說用雪大概的給她處理了一下,可是臉上的水泡,總歸是要仔仔細細挑出來,再擦點藥膏才行。
一個麵容對女子的重要性,她同為女子,是最為清楚的。
一個女子,即使再醜陋,若說對自己容貌不會在意的女子,恐怕人間少有。更何況,薄情以前長得雖不能說是國色天香,可好歹也是清秀可人。
若是留下了傷疤……
上官燕心中有了計較。
踱步到楊妃麵前,行了禮。
“楊妃娘娘,奴才素來聽聞你宅心仁厚,今日一見也是如此。您現在身為妃子,地位尊貴,想來這件事情也隻有娘娘您能做主,希望娘娘能允許帶薄情去就診一番,望娘娘成全。”
楊妃皺著眉頭看著上官燕。此宮女倒是同其他宮女不一般,說話擲地有聲,不卑不亢。而且能迅速找到突破的重要的點,聰明的緊。
上官燕心中有些忐忑。
楊妃人究竟如何,她不是特別了解,她也是在賭。
賭楊妃會因為自己的形象而答應她的請求。
楊妃沉默不語,看著上官燕不說話。
暮地一笑。
“本宮也想答應,可這件事情的主人公,到底是郭才人。若是越過郭才人,而讓我去評判,想來郭才人也不會答應。”
仿佛為了回應楊妃的話,郭才人,一下就擠上前來。
“楊妃娘娘說的不錯,這事可是我被燙著了,我也不過是順著本能的反應去做,那個賤奴婢連個水杯都抓不穩,還自己潑到了自己臉上。我便是如此好糊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