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吧。”眼神睨了一眼便向浴池那走去。
李德奉著皇上的命令，來到偏殿，煙紅正守在門前。
“李公公你怎麼來了？”
看到李德出現，煙紅就自動緊張起來，定是皇上又要有什麼事了。
李德歎口氣：“你家娘娘可是歇息了？趕緊讓娘娘跟我去清泉池伺候皇上沐浴罷。”
“這……娘娘才剛睡下。”
這幾日娘娘都睡不好，今日終是早早睡著了，煙紅不願意把娘娘叫醒，且到了浴池萬一皇上又不高興了，娘娘又要受苦！
“我也知曉，但這是皇上的命令，你且趕緊罷，不然皇上惱起來可不得了！”
“李公公，可否讓別人來服侍皇上，娘娘身子才好點呢。”
“我勸過皇上了，皇上差點惱了我，我這也是沒法子。”
“可是……”煙紅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公公，我即刻跟你去吧。”
上官燕拉開門。
自己本就淺眠，夜晚寂靜，即使聲音再小終是有響聲，她自是聽到了談話。
未想這麼晚了，慕容複還喚自己去伺候他沐浴。
雖心有不願，但如今自己哪有拒絕的資本呢？
“娘娘，隨奴才來吧。”
李德目露歉意地看向上官燕，為其引路。
“公公不用自責，上官燕很感謝公公的平日幫助。”
也聽得出上官燕的真心道謝，李德也隻覺得欣慰，娘娘是一個懂得知恩之人。
“娘娘言重，奴才人微言輕，也幫不上什麼。”
“公公太妄自菲薄了。”
若是沒有李德的幫助，自己在宮裏的日子隻怕難過不已。
引上官燕到了清泉池外門，李德就停下了腳步。
“娘娘你且進去吧，奴才不便入內。”
上官燕遲疑了一秒，也就踏入清泉池門內。
自己雖與慕容複有夫妻之實，但慕容複也並未帶自己來過這裏。
旁邊宮女見她來到，便把手裏的托盤交付到上官燕手中。
“這托盤上有洗澡的胰子，這毛刷和捶棒是幫皇上按摩用的。”
上官燕自是認得這些東西，隻不過以前是被人伺候，現在是自己要拿這些東西伺候慕容複沐浴。
“我認得的，勞煩了。”
宮女自是認得這是被廢了的皇後，心裏鄙夷。出身富貴又怎樣？還不是成了宮女幹起跟她一樣的活計。
憐憫又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上官燕一眼，便離開了。
上官燕自是看到了那個眼神，但裝作沒看到一般。
自己到如今這境地，自是被許多人看了笑話。
自己在這宮中，也時常聽到別人背後議論。但這已成事實，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勢，悠悠眾口難以堵住，這道理她自是懂得。
端著托盤到了浴池邊，把托盤放在池子旁邊。慕容複現在還未來，上官燕好好打量了這裏一番。
清泉池的水溫潤清透，地裏的熱氣使池水常年恒溫。
池邊鋪滿了玉石地磚，四周牆麵用翠綠的東陵石堆砌，牆麵上幾個龍頭裝飾上分別放置一顆夜明珠，映得四周亮如白晝。再看地上放置幾風屏扇，再用玉石鋪上幾層階梯，把池子環於階梯中。
一桌子上置一香爐，燃起絲絲青煙，上官燕聞聞味道便知這是龍涎香，具有舒寧靜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