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也許是掉在當初出車禍的那個地方了。”
“……”
“你回去躺著,我去給你找找看。”
“你……”
“我自己惹的禍嘛。”
“……”
“回去回去躺著,你看你這一動,扯動了傷口,都流血了。”他動作的幅度太大,隱隱的紅色血跡滲透紗布傳來,席漫漫蹙眉提醒道。
沈岩,“……”
“好啦,趕緊去躺著,我馬上出去給你找,你跟我說說,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席漫漫強行把沈岩拉回了床上躺著,詢問道。
“一個筆形狀的U盤。”沈岩回,“黑色的。”
“好,我馬上去。”沈岩話音剛落,席漫漫爽快的應道。走之前不放心的說,“我都答應幫你去找了,在我沒回來前,你可不準到處跑了。不然就你這傷,萬一出了事情,可浪費了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天。”
沈岩,“……”
照顧他這麼多天?
這個女人,可還真敢說啊!
……
傍晚,吳雨柔坐在江邊,眯著眼睛望著奔流不息的江水,等著餘笙的到來,想著以前發生過的種種事情。
幾年前,她以為,餘笙是她的恩人,將她從夜總會救了出來,讓她不用過著被在男人身下賣笑的生活。從被餘笙救下的那天起,她的心裏便隻有她。
後來,餘笙跟她說,她有大仇沒報,想要她幫忙。
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然後,整容換臉,餘笙花了好多好多年,才將她的一張臉,變成了跟謝舒沁一模一樣。
整容後遺症便是,這些年下雨陰天,她的臉都會疼。有時候,甚至她能感覺到她的肌肉逐漸變的僵硬。雖然眼下看不出來,但是時日且長,麵癱是遲早的。
這些年,隻要是餘笙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會努力的去完成。
可是,自從她忍著恥辱感跟了小偉後,她才漸漸弄明白,她從福利院出來之所以被騙被強被輪被賣夜總會,統統都是餘笙一手策劃的。
如此踐踏她淩辱她,餘笙要的不過是她對她的忠誠。
而小偉,也是當年輪X她的那群人的其中一個。
當從小偉嘴裏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吳雨柔發現她連憤怒都不會了,因為整個心都麻木了。她唯一有的念頭就是報複報複報複……
對餘笙最好的報複,就是破壞她想要做的事情。
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深陷,吳雨柔的全身都在發涼。漸漸的,天黑了,腳步聲在她的身後響起,漸漸的朝著她靠近。
吳雨柔目光閃爍了一下,回頭朝著餘笙望去,嘴角擠出微笑道,“你來了。”
“嗯。”餘笙點頭,順著吳雨柔的視線望去,問道,“你在看江?這江有什麼好看的?”
“因為我覺得,江水有時候跟人心一樣,渾濁透了!”吳雨柔握拳,微笑變成了冷笑,似在別有所指。
餘笙揚揚眉梢,笑而不語。
人心,也許比江水還渾濁。
“姐姐,你找我幹什麼?”吳雨柔斂了斂心中的怨氣,回頭看著餘笙問。
餘笙掩飾道,“就是這段時間沒看見你,想問問你過的怎麼樣了。畢竟我被警察盯上了有一段時間了,萬一哪天被抓了,可能顧不得你。”
“沒事,姐姐你護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擔心。”吳雨柔回。
餘笙繼續掩飾,“對了,姐姐怕自己出事後你無所依靠,所以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在哪裏?”吳雨柔問。
“跟我走。”餘笙回。
江邊租來的一所民房中,燈火通明,吳雨柔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餘笙能給她準備什麼樣的禮物。隻見餘笙推著一個推車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推車上麵放著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走來的時候,餘笙給她唱著生日蛋糕。
“今天,不是我生日啊……”吳雨柔握拳。
“確實不是你生日,你的生日在冬天。”餘笙笑著解釋道,“可是姐姐怕自己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今年的生日便沒有辦法替你過了,所以在外麵的時候提前給你過了。快,吹蠟燭許願吧。”
吳雨柔閉上眼睛許願。
餘笙勾起嘴角笑了,遞給了她禮物,“這裏麵是姐姐攢下的所有錢,都留給你了。帶著這筆錢,你離開這裏,好好生活。”
“姐、姐姐……”望著餘笙誠摯擔憂的眼神,吳雨柔心口一陣窒息,嘴一張差點把自己背叛她的事情說出去。然後,又在關鍵的時候硬生生的忍住。
這麼多年,她便是用這樣的方式牢牢的困住她的心,然後瘋狂的壓榨著她的價值,將她推入黑暗的深淵。